帝国中央陆军师承沙俄,而苏俄红军则是沙俄陆军的直接继承者,双方在此时都迎来了一种难以摆脱的宿命,而这场宿命的对决最终将会改写整个人类史,它的意义实际上并不亚于萨拉热窝事件,甚至也不亚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因为它将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决定二战的格局。
总之,无论战争的结果如何,中苏矛盾都会在未来半个世纪,甚至是一个世纪里主导着整个世界的发展。
苏俄红军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作为沙俄陆军的继承者,它在很大程度上纠正了沙俄陆军的两个根生蒂固的缺点,一是改变指挥官的僵化和保守,新一批的军事指挥官更为年轻,大多出身于中下层军官,拥有更为灵活多变的战术;二是激发俄军士兵的集体斗志。
虽然苏俄红军的大部分士兵还是缺乏合适的严格训练,但它的战斗力绝对是要高于沙俄陆军的,否则后来也不能轻易的击溃协约国联军和俄国白军。
如果不是后来的大清洗运动,苏联红军在二战初期的表现也不会是那么差,更不会大量缺乏优秀的士兵和基层士官。
宋彪对此有着非常充分的思想准备,所以他采取一种稳妥的战术,也不依赖白军,更不联合白军进攻,而是稳守在新西比利亚地区,积极筹备作战,等待苏俄红军跨距离和帝国陆军决战。
当然,他并不是害怕畏战,他之所以采取这种孤立的守势正是等待一个最好的决战时机。
此时的情形已经非常明显,双方都试图在一场大规模的战役中决定胜负,一方坚定的相信无产阶级革命的必胜,一方坚定的相信中华民族光复革命的必胜,时间对帝国陆军是有利的,对苏俄红军是不利的,所以,苏俄红军必须采取更为积极主动的进攻态势,提前逼迫帝国陆军决战。
在最为寒冷的2月份抵达之前,苏俄红军在1919年的12月4曰就紧急的发起了大规模的攻势,果然和宋彪最初的一种预估相似,苏俄红军将一直藏在后侧的第三方面军推向前,但将南侧的第二方面军也推向前,反而是将北侧的第一方面军滞后。
这种进攻态势颇是让人感到奇怪,但也在常理范围内,因为第一方面军滞后的目标就是要保持西伯利亚铁路的控制权,用第二方面军和第三方面军进攻新西伯利亚。
双方首先在科切尼奥沃的这个小镇爆发了前哨战,帝国陆军迅速后撤,作出死守新西伯利亚的态势,诱使苏俄红军继续进攻。
这是一场足以和凡尔登战役相媲美的世界级规模的大战役,双方投入的总兵力将达到400万的规模。
在六十公里方圆的战场上,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投入规模和密度,这又意味着何等密集的火力,双方都是大炮主义的陆军,苏俄红军为了这场新西伯利亚战役调集了两千五百门火炮,以三英寸露西亚野炮为主,而帝国陆军则调集了3780门身管火炮,以1914型105轻榴炮为主,两种火炮都采用了法式的长行程制退器,105轻榴炮则全面采用了卡车牵引。
除了缺乏冲锋枪外,苏俄红军从俄军、白军那里继承和缴获的装备水平大致同帝国陆军相当,以轻机枪为主要火力,追求快而猛烈的强攻。
这几乎就是二战中的库尔斯克战役的提前上演。
疯狂的火炮弹雨在阵地上宣泄如注,覆盖着整个战场,纵深式的炮击不断深入到两边阵地的每个角落,由于天气的寒冷,苏俄红军很难在阵地上构建完整的防御工事,但红军也有秘密的办法应对此事,他们大量拆卸了鄂木斯克和周边小镇的建筑物,用废弃的砖块堆砌临时阵地。
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苏俄红军几乎就像是由无数亡命之徒组成的武装,疯狂向前进攻,根本不惜人力,但他们显然忘记了帝国陆军的前身东北军正是以阵地战的方式成名的,而且随着军事装备的发展,现阶段的阵地战根本不是靠人力就能强攻下来的。
在过去两年的不断构建和强化中,帝国陆军在新西伯利亚和鄂毕河西岸构建了一条漫长而坚固的防线,用三条防御线相互交织,大量建设水泥要塞和半埋式堡垒,在接近六十公里长的防线上,根本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人的生命从未像今天这样的廉价贫贱,以至于帝国陆军的阵地前沿满布尸体,冰冷的尸体很快就被霜冻覆盖,成为后续者的坚固障碍物,当激烈的机枪扫射而过时,尸体甚至会在射击中崩碎。
泥泞的雪地上几乎很难看到血迹,大部分的士兵在倒下之前,伤口就被冰冷的严寒冻结起来,双方在迫击炮的使用上都显得过于频繁,依靠这种短程的曲射炮阻止对方进攻,或者是破坏防线。
机枪在阵地上疯狂的扫射,帝国陆军开始大规模的使用m1912型汉阳步枪,这种在汉阳兵工厂主产的半自动步枪拥有更快的射速,并且是和莫辛纳甘步枪相同水准的精度、威力、射程,基于这种步枪制造的m1915型狙击精准步枪在每个步兵班都已经列装。
除此之外,双方的武器几乎一致,苏俄红军也使用一些从白军那里缴获的沈阳步枪,这是因为帝国在一战结束后基本就不再生产莫辛纳甘的型弹,考虑补给完全依赖于帝国,高尔察克部的白军也大量采用了沈阳步枪。
另一个原因是沈阳步枪的c型步枪弹匹配的轻重机枪更为先进,特别是勃朗宁气冷重机枪要比马克沁机枪轻,在北方严寒地区使用时也很少会有枪管过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