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棺材已经送到宋家,眼下就等着晚上吉时一到就拜堂成亲。
葬煌跟着杜家的送亲队伍来到宋家,临走时让金童子赶紧回客栈里去,别再给杜家白忙活了!金童子很听话的就把手头上的活放下。
到宋家葬煌仍是没见着钟梁,看情形这宋家不到抬棺材下葬的那一天是不会让钟梁到前院里来了。
葬煌便就收敛心思,装扮好家丁,只要不被人识破,再挨一个晚上,明天中午就下葬了,到时候就能见着钟梁,之后的事情就全交给他了。
入夜,吉时已到。宋家老爷将灵堂的门打开,请杜家长子入内,宋老爷坐于正位,杜家长子坐偏席。手下的家丁将棺材盖起开,然后手扶着两个人偶,开始拜堂。
媒婆子和那几个算命先生都坐在末席。灵堂里臭气熏天,再加上天气炎热,是夜无风,这股恶臭味在灵堂里闷着无法发散。
宋家老爷闻惯了不觉得什么,那杜家长子一直用抹着香料的手帕捂着鼻子,其他人都不敢造次,就算是再臭,也没人敢捂鼻子敢言语一声。
两个人偶其实就是纸扎铺子里买来的纸人,不同的是里面用蒿草塞满了,让纸人看起来像真人那么大小。
夜晚的烛光映照在惨白的纸人脸上,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再加上灵堂里臭气熏天,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气,使气氛沉闷到顶点。
如果这个时候忽然闹出什么响动,估计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闹鬼诈尸。
棺材里面躺着的宋家小儿子早已经不辨人样,只看到棺材四周摆了一圈的冰,用油布包裹着,防止棉被浸湿。至于里面有什么陪葬品。除了宋家的人谁也不清楚。
而杜家的傻子女儿生前总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死后这才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乍看之下还是有几分姿se的。
就是那张脸被画的太过于苍白,跟纸人偶的脸se差不多。灵堂内的人看了一眼后都觉得不舒服。急忙将眼神避开。
葬煌由于不是亲信。没让进灵堂,只能凑在门前往里张望。天黑。灯烛的光线微弱,葬煌只看到那杜家女儿的脸se苍白,很是吓人。别的却再没发现什么。
此时,管事的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两个胆子大的家丁抓着人偶朝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纸人被抓着先朝宋老爷拜了一下。再拜杜家长子。
“夫妻对拜!”两个纸人被抓着互相交拜。
“谢媒人!”纸人又被抓着朝媒婆子和那几个算命先生拜了一拜。
等拜完后,管事的宣布:“礼成!”,那媒婆子和几个算命先生终于忍受不住恶臭,一下溜了出去。
宋老爷和杜家长子还得继续留在灵堂里将其他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料理完才能走。
两个人偶拜完后就在灵堂内火化,然后宋老爷烧香祷告上天,祝愿儿子和媳妇在yin间婚姻长久、和和睦睦、子孙满堂。
这一切事情弄完后,便就开始封棺。棺材钉死之后。那恶臭气才稍稍减弱了些。之后便开始摆正席喝酒吃菜。
钟梁到这个时候才被叫到前院里来,而宋家所有的人包括丫鬟仆人也全部都到前院里来吃酒席。
吃了这一顿,也就算是冥婚成了一大半,剩下就是明天安稳的下葬。这个事情才算是完。钟梁走到前院开始寻找葬煌,葬煌一眼就看到了钟梁,站起身故意装作喝醉的模样,颠三倒四的走到钟梁跟前撞了他一下。
钟梁就要说话,葬煌急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将他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悄声道:“我已经问出来杜家的葬品了!”
“真的?值钱吗?”钟梁迫切的问。葬煌点头道:“之前,初步估计都是上万两银子,这宋家比杜家还有钱,估计不会比杜家寒酸,这一次我们势在必行!”
钟梁高兴道:“好,如此明i这棺我是抬定了,到时候绝对不会记错,咱们几时动手?”
葬煌道:“明天晚上子时动手,一会儿吃酒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偷偷溜回客栈,让他们把行李都收拾好,明天一发丧,就先把那个家丁送回到杜家,我们再选个地方碰面。”
钟梁道:“我听别的下人说他们的墓地选在城西,发丧之后头领就带着他们在城西找一处隐蔽的林子先藏起来,等晚上的时候我们再碰头!”
两人商议定后,继续回到酒桌上吃席。吃了过半后,许多人都醉了,葬煌趁着场面混乱,急忙潜回到客栈将事情告知。
离丘子早已经睡了,近来心烦意乱,没功夫理会别的事,只盼能早点离开。项祖他们也没打扰先生,反正明天一早起来再收拾行李也还来得及。
次i辰时,吃过早饭,宋家下令开始发丧。钟梁和其他三个大汉抬着棺材往城西的墓地走,前面打头的依旧是那个媒婆子和几个算卦先生。
后面也还是敲锣打鼓吹喇叭唢呐的队伍,跟娶亲一样的场面。棺材上系着红丝带,还贴着双喜字,写着百年好合的对联。
杜家的人现在算是亲家,就不能跟着一起去,被留在府上继续吃喝。等到送葬的队伍回来,这事情办完了后才散。
葬煌就这么被拖住一直脱不开身,等到酒喝到半酣,这才借想呕吐为由溜了出来,回到客栈急忙将衣服和那家丁的换了,再给这家丁灌了一坛子酒,装回到麻袋里扛到杜家。
趁着门口没人,就将麻袋解开将其仍在门口。葬煌收起麻袋,扬长而去。那家丁这五六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