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剡无棘,没想到,知道什么叫天意吗?那就是不管你们如何费尽心机,最终还是会失败”
笛声清扬、喊杀凶烈,冲来的蓬莱大军犹如风暴浪潮,剡无棘却偏偏隐约听到这把喊声,他瞪目欲裂、脸肉抽动,满是难以置信,半点都不情愿相信
谢灵运竟然没死不可能,这只是蓬莱人以幻术假扮的?连高松长老他们都死了,谢灵运怎么会没死
“这、这,蓬莱怎么……”、“那个是……”
周围的刘博建、曾鹏、公良高、袁雨岚、谈秀韶、夏绮绮,这一同随来的六个瀛洲神庙子弟,全部都是震惊模样,震惊于蓬莱的埋伏;之前有见过谢灵运的袁雨岚、公良高,还同样震惊于他没死
难道说这笛声可以制造幻象吗?
“白壁,他是白壁”剡无棘骤然又想通了什么,孙恩几人有怀疑过白壁即谢灵运,当时他听了当然为之不屑;孙恩也没坚持,说谢灵运总没有白壁这么不堪……
一双冷傲惯了的眼睛,此时布满了红丝
望着那片只剩五十丈距离的虎狼敌军,他突然闪过了一道迷茫,现在,蓬莱人是黄雀,他们成了没吃着蝉的螳螂……
但没有时间让瀛洲人多想,蓬莱大军已经杀至侧翼,两军短兵相接——
刀光、剑影,各种的法术光芒;葫芦、幡旗,各类的法宝电耀;拳风、掌劲,各个的轰嘭爆声……血肉在飞
“死去”、“背信弃义的狗贼”、“为了蓬莱”
清婉空灵的笛声依然响彻着天地,却成了一个个瀛洲人的哀曲,把他们带向天上的乐土。
战争,必然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都去死去死去死”阿蛮一头冲进了乱军之中,已经喝下了让她微醉的蓬莱烈酒,虎煞力量到了爆点,双拳不断的砸死一个个行动迟缓的敌人,一路杀向敌军帅旗那边
与此同时,李厚连挥动着翠绿的点星草,沉睡数千年后,这件五重宝终于显出了自身的神威,每一下的划破虚空,都会抽出一片亮如星辰的光碎,再向前面激射开去——
正如暗器一般,光碎风速之下,难以闪避,顿时打得一片片的瀛洲军士惨叫着倒下
而焦勇亦在使着他的五重宝踏云旗,旗子在乱军人群中飞来窜去,如同利刃的旗边,已然沾满了鲜血——
谢灵运也是冲锋在前,双掌如飞地对着敌军的密集处,挥出一座座云龙和五指气山出去,炸得敌军嚎叫的一堆堆倒下
收割敌人心不能软,手更不能软
因为在他们的背后,是己军,也是蓬莱万民绝对不能让这些卑劣妖孽踏入蓬莱半步
“我是蓬莱瑜瑾宫主,有一言告诉诸位,三山秘境本是一衣带水的盟友,万年以为都是互相帮扶、共抗外敌。岂料剡巅心术不正,竟然勾结龙宫,把瀛洲带上亡途但汝等何必受其蒙蔽?若愿意投降的人,只要弃器伏地,蓬莱不杀”
山坡的上空,瑜瑾宫主骤然现身,劝降的声音笼罩着乱军。
她并没有去杀戮那些小辈,其它不说,她知道这三万敌军里定然会有一些金峦宫长老。
果然,地面乱军之中突然飞起了数道的黑影,三男两女,皆是中年年纪,似乎都有接近阳神境的修为,他们驾御着飞空法宝,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围攻而来,手上法器光芒大盛,却是使着一个封锁阵法
瑜瑾宫主凝了凝眉,如果爆散成气,落入阵中,恐怕无法重聚成形,被人一一消灭,那样真是自断手足……她不敢托大,凌空迎战上去
这下子,宫主和五位瀛洲长老战了起来,都无暇顾及其它——
天上高人搏斗,地下厮杀激烈,蓬莱这边也有十数个长老来了,有人对上瀛洲长者,有人带领指挥着士兵们……
山坡战场已经是血流成河,游魂阴鬼越来越多,修士打仗杀得很快,这一会工夫,就至少有三千人倒下了,或是身死或是失去战力,而里面十份有九是瀛洲军,十份之一是蓬莱军。
可以说,这不只是蓬莱占据上风,这是场一面倒的屠杀
“我投降了,我投降了别杀我啊……”一个瀛洲小兵扔掉长剑,哭喊着伏在地上荒草间,血腥味刺鼻,他怕得浑身瑟瑟发颤,胆都破了,准备在蓬莱山奸淫掳掠的念头,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死”冲过的阿蛮听到声音,一拳砸了过去——
拳风撕裂皮肉,小兵痛得满脸扭曲,在身体爆成肉碎之前,绝望淹没了他,不是说投降不杀吗?
尽管到处有着投降了依然被人杀去的情况,但越来越多的瀛洲子弟,都伏到地上,压倒一片片的野草,“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来的,是他们强行拉人”、“我错了,我知错了”……
不投降又能怎么的,经过大半天的急行事,又被冰月笛搅得战意消无,他们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三万大军,已死去五六千人,近万人匍地投降,逃兵四起、士气成鬼
兵败如山倒
“给我打啊,你们这些杂种,给我打啊”
瀛洲军中间前方的统帅旗旁边,剡无棘暴怒的连连吼叫,他没有过去北边战场,因为他受了笛声的影响,战力有所下降,由此顾忌着自己会受伤。
但那些小兵太让他失望,竟然连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尤其被谢灵运等人杀得如入无人之境,更让他恼恨至极
现在的景象和出发之前想的太不同了,不是他们在蓬莱山所为欲为,完全调转了过来……
“剡帅,怎么办,怎么办”刘博建几人不停的焦急相问,亦龟缩在这里不敢出。
“都给我上去”剡无棘阴声说道,看看天上,五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