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阴暗的屋内,衬着宁宓儿那惨白的脸,使得宁宓儿的脸色看起来越发不好。
她紧张的看着宁氏,希望宁氏能给她指明一条道路。
她不想整日生活在难过当中,更不想用错了法子,而让简黎昭对自己越发厌恶。
老祖宗这么睿智,一定会有办法帮她的。
抓住宁氏的双手,宁宓儿就好似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再也不肯放开。
“你可知道,昭儿的心结是什么?”宁氏沉着眸子,定定的看着宁宓儿,十分认真的询问。
“这……”宁宓儿迟疑了一下,脑子转了转,心中也是有些底的,“因为这简侯府本来是表明了要昭哥哥来继承的,可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族在这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不仅不能继承简侯府了,连官场也不能入……”
这般说着,宁宓儿也能体会到简黎昭的心情了,可是这都已经成为定局了,谁都改变不了,那他为什么还要钻牛角尖呢?
“宓儿,你啊,也是个通透的人儿,这样的心情一天两天或许感觉不出来,但是时间久了,这些事情就堆积在一起,等到时间到了,就会爆发,而昭儿此时,怕是已经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了。”宁氏叹了一口气,为这个孙儿而感到心疼。
父母做的孽,却要由他来承担后果,怎么能不让人感慨心疼?
可这样的结果,谁都改变不了。
“老祖宗,你告诉宓儿,宓儿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昭哥哥才会好起来?”宁宓儿拉扯着宁氏的衣袖,一脸的哀求。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想简黎昭越陷越深,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整个人都好痛苦。
“要让昭儿改变这种越来越压抑的现状,只有离开简侯府,或许才有可能实现,可是……这根本就行不通。”宁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即便是离开简侯府,简黎昭的吃穿用度,用的也是简侯府的,只要和简侯府扯上一点关系,他的情绪就不会恢复正常,甚至可能变得越发扭曲。
“……”咬了咬嘴唇,宁宓儿猛地开口:“宓儿还有些体己,将珠宝首饰卖掉,也能有一笔银子,那我们用这银子离开可好?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是靠着简侯府而活了。”
宁宓儿想的很简单,只要为了简黎昭,不管做什么她都愿意。
“不可!”宁氏摇了摇头,忧心的道:“这样的话,昭儿便会怀疑是我们刻意要抛弃他,而且让你一个女子来养活他,他更不可能接受。”
“那宓儿到底要怎么做啊。”宁宓儿又开始哭了,就这个事情,让她整日心力交瘁的,已经快要崩溃了,这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要这么等着么?等着简黎昭变得越发扭曲阴鸷,然后走向自我毁灭么?
“宓儿,你不要想太多,你只要多宽慰一下昭儿就可以了,记得,要做的不动声色,让他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需要靠着简侯府养活着的人,只要这般,让他重获信心,那就好了。”虽然这个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可宁氏也只能指望宁宓儿了。
除了宁宓儿,她的确找不到更合适的人让简黎昭走出这种困境。
“宓儿知道了。”身子有些软,宁宓儿瘫坐在宁氏面前的椅子上,她目光有些涣散,满脑子都是关于简黎昭的事情。
“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人力是改变不了的。”宁氏把宁宓儿揽入自己的怀中,希望她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点了点头,宁宓儿把脑袋埋入了宁氏的怀中,感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简黎攸几个人到了宁氏的院子,就看到正在浇花的紫衣,她勾唇笑笑,示意身边的两只不要说话,然后就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紫衣的身后,不等紫衣反映过来,就从紫衣后面伸手,捂住了紫衣的眼睛。
“谁啊?”紫衣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给惊到了,她声音有几分颤抖,但还强作镇定的询问出声。
这一定是哪个小蹄子又来招惹她了,看她不好好的教训她。
自从简黎攸出嫁之后,连同那四个小蹄子也带走了,就没人与紫衣一起打闹了,这让紫衣也觉得整个简侯府冷清了不少,现在突然有人来撩拨她,她不仅不觉得生气,心中还有几分欢喜。
简黎攸不说话,反而给简秋湄投过去一个眼神。
简秋湄无奈的笑笑,刻意捏着嗓子道:“你猜猜我是谁呀,猜对了有奖励哦!”
紫衣听着这声音,觉得很熟悉,仔细的想要辨认,却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声音有点像三小姐,可是……却又感觉不是。
而且……
三小姐没这么高吧?
“你到底是谁?我猜不出来啦。”紫衣哼了一声,看似傲娇,实际上,她是真的想不到是谁了。
“不行不行,你必须要猜,猜不到可是要受罚的!”简秋湄也演上瘾了,看着紫衣那小模样,她就忍不住想笑,但是怕露出马脚来,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受罚就受罚,我难不成还怕你们?”紫衣伸手就要去拉简黎攸那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可一碰到那手,她登时就心中一凝。
这手娇嫩的不像话,绝对不是府中的丫头,那些丫头的手可没这么娇嫩柔滑。
可到底是谁呢?
在紫衣的印象当中,也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手。
该不会是……
紫衣心中惊了一下,想到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