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任何人能在真河之上造出真桥,不是因为神通不足,而是因为地间的法则不允许...
这道,是仙皇创立的道,这法则,是仙皇亲自立下。
无人能违背仙皇意志,在真河之上造出真桥,河妖并不认为,宁凡有能力违背仙皇意志。
“本妖坐镇真幻河以来,一共见过四万七千九百四十一名修士,试图在真河之上造桥,不过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没有人能抗衡仙皇的意志...没有人,能在真幻河上造出真桥...”
“此子能以肉身进入道内部,能两度令真幻河河水逆流,足以明此人了得。幻梦界中,只有四十七人能做到这种事情,此子是第四十八人无疑!”
“不过可惜,此人之道,竟然是执,真河之上,并无执桥...他造桥之举。最后也会失败的...除非此子舍弃执道,否则此生都无法渡真的...”
“渡真渡真,那一个渡字。本就有舍弃执念的涵义在里面。唯有舍弃南岸,才能抵达北岸。有得必有失,有舍才有得,这才是道...”
河妖微微一叹,摇摇头,不再言语。
虽宁凡以十亿龙魂造出了石桥,但河妖并不认为,宁凡有能力剥离石桥中的道幻,塑出真桥。
那石桥并不坚固。未成真桥前,若有人踏上,则石桥必崩。
宁凡眼中青芒闪烁,望着石桥,沉默不语。
造桥的第一步,他已经完成,第二步,是要将石桥中的道幻剥离。
他已开启人第一门,以人合一的眼力,看破桥中道幻不难。
但想要剥离这些道幻。却是难如登。他才刚刚挥手剥离出第一缕道幻之力,便立刻受到整个道的压制!
道,不容仙皇外的修士剥离道幻。塑出真桥。
好似有一股来自苍的意识,镇压在宁凡身上,只瞬息间,便震得宁凡吐血连退,不得不放弃剥离道幻。
真幻河河心处,更是忽然出现了一个紫金色的漩涡。漩涡之中,但见极光一闪,飞射出一道道紫锁,势如掣电。捆在宁凡身上。
那紫锁速度太快,快到宁凡来不及躲避。
一经被紫锁束缚。宁凡竟是立刻迷失本心,沉沦在一幕幕幻象之中。
紫锁的束缚之力。来源于河中漩涡。
宁凡的心神世界中,出现一幕幕幻象,兴许是由于在蛮荒渡真,那些幻象的景致,竟是上古之时的蛮荒。
借着幻象之力,宁凡竟好似回到了上古之时的蛮荒古域!
在那幻象之中,宁凡不再是人,而是一头被紫锁拴在黎山山脚的蛮牛。
他不是唯一一头拴在此地的蛮牛,被拴在这里的,还有数以百万的蛮牛!
每一头蛮牛身上,都束缚着沉重的紫金锁链,在黎山山脚苟延残喘,寸步难行。
“我等蛮牛一族,得罪了劫使,流放至黎山山麓。”
“一寸紫锁一寸山,这紫锁之重,堪比整座黎山!背负这紫锁,我等寸步难行,此生难获自由!”
“传黄河水清之时,取清水一升,便可溶化紫锁。若有蛮牛徒步前行万里,行至黄河,便有望破开紫锁之封,只可惜,紫锁太重,没有哪头蛮牛,能负着紫锁前往黄河...”
无数蛮牛在此嗟叹,无力反抗命运。
唯有宁凡所化的蛮牛,目光执着不改。
“想不到剥离道幻竟会被道紫锁攻击,连心神都被束缚,出现这样一幕幻象...”
“若行至黄河,取清水一升,便可溶掉束缚心神的紫锁么...”
恍惚间,宁凡的耳边,响起了赵蝶儿唱过的那首蛮谣。
‘蛮牛,不回头,要与苍争自由。不见黄河不死心,奈何黄河水不清...’
也许,就算徒步万里,行至黄河河畔,也无法从浑浊的黄河中取来清水一升,无法溶化紫锁,获得自由...
但若不去试上一试,则更加没有希望获得自由...
“黄河在哪里?”宁凡向其他蛮牛询问道。
一听宁凡竟妄图背着紫锁爬去黄河,不少蛮牛立刻哂笑起来,并不认为宁凡有前往黄河的力气。
唯有一头年老蛮牛,告知了宁凡黄河方位,却也不认为宁凡可以抵达黄河。
宁凡身上的紫锁太过沉重,纵然是渡真中期修士被紫锁压住,都难以挪动半步。
可惜,宁凡实力已然高于渡真中期,虽然挪动脚步艰难,但他还是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
步伐虽然缓慢,却是一步步在朝黄河北行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只蛮牛能够承受紫锁重量!”
“他这是要前往黄河么!若能从黄河之中取来清水一升,便可溶化紫锁,获得自由!”
“他竟然有希望获得自由!为何他可以,我等却无法办到!”
除宁凡外,没有任何蛮牛能够承受紫锁重量。
黎山山巅,一名双目猩红的渡真初期老者,忽然睁开了双目,露出诧异之色。
“竟有蛮牛能挡劫锁之威...”
那诧异,继而变作了杀意。
那老者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乃地劫使,既降下罚,便不容任何人逃脱劫罚!
“此牛想去黄河么,可惜,老夫不会给它前往黄河的机会!”
老者豁然站起,手掌一挥,黑红色的劫念之力在掌心凝成一道黑红雷霆。
“劫,落!”
那黑红雷霆,才是真正的劫,与后世修真界的劫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