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造的挺足啦,相信过不了半天,这事儿就会传播出去,这下我看青城派那帮龟儿还有没有胆敢向咱们动手?”焦大海乐观地笑道。
“不错,他们要是再敢使阴招,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谅他们还真没这个胆。不过,以余巫山睚眦必报的个性,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家还得小心才是”,甜儿姑娘善意提醒道。
“只要不是暗箭伤人,明着来咱们还真不怕他,有什么本事尽管招呼,让他们看看咱fēng_liú倜傥小田田的厉害,哼”,田柏光士气正旺,信心大增,满不在乎地嚷嚷着。
青城山云遮雾绕、林木葱翠,越往上行,越如踏往幽境仙宫,有福等五人沿着正拾级而上。青城派似乎早已得知这几人要来,沿途但见旌旗簇簇,青城弟衣饰统一、整装肃容、成队而列,个个面露杀气凶光,使得狭窄的过道内气氛紧张非常。
有福等五人对此早有预料,也不惊慌,个个神态自若、谈笑风生,浑没把青城众人看在眼里。田柏光更夸张,不知什么时候买了一只烧好的肥鸡带在身上,此时大模大样地取了出来,吃得是满嘴流油,一边吃一边大声嚷嚷着:“大海啊,咱哥几个都是要面儿的人,这头一次上青城山,可不能空着手啊,你看带点儿什么礼物好呢?”
焦大海笑眯眯地说道:“现成的一只肥鸡,我看就很不错,可惜被你小先吃了”。
田柏光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有什么要紧,只要把鸡屁股留下就够了,‘四脚朝天口吞鸡屁股’乃是青城派的不传之秘,所以说鸡屁股送给青城派,正是得其所哉呀,哈哈哈”。
焦大海等人会心地哈哈大笑,气得青城派众人怒不可遏,好几个人按耐不住,意欲上前动手,自被身旁老成持重之人弹压回去,只得怒目相向,看着五人大摇大摆地直上老君阁。
老君阁内,数十名大弟分列两厢,个个手按刀剑拧眉立目、站得笔直,正中央一张两丈来高的老君图贴在墙上,图下一条宽大的书案后隐着一张高椅,高椅之上却是..空无一人。
田柏光四下寻摸了一圈,不见余巫山的身影,忍不住高声嚷道:“客人千里迢迢远道而来,主人却还没到,青城余掌门的架可是不小啊”。
人群中一个声音怒道:“臭小,瞎了你的狗眼,余掌门好端端地坐着,难道你看不见吗?”
田柏光寻声看去,却见左厢队伍尽头处立着一张躺椅,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裸着两条腿,左膝上缠着厚厚的白布,半倚在躺椅之上,满脸怒色地喊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此事的始作俑者,青城派掌门余巫山的独生爱余人乐。
田柏光一看余人乐的模样,心里边别提多开心了,对他的恶言相向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地说道:“看来青城派非但不懂待客之道,还不懂得长幼尊卑,令尊余掌门似乎尚在人世,只不过不在当场,你就敢自称掌门,真是不要其脸啊,莫非蓄谋已久,想要篡权夺位、取你老爹而代之?不孝啊不孝”。
仇人见面,本就分外眼红,再加上余人乐知道他为何会有如此误会,又见他大行挑拨离间之事,差点没气晕了,气急败坏地高声嚷道:“谁说余掌门没在当场,我爹明明就坐在堂上”。
便在此时,书案后有人示意一般轻咳了一声。田柏光漫不经心地往书案后一看,果然看见书案后突出一角,似乎是顶道冠吗,赶紧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可不正是一顶道冠嘛,而且书案下还能看到道袍和双脚,那高椅上分明就坐了个人,只不过这人也过矮小了吧。
田柏光差点儿没笑喷了,扭头看了看有福和焦大海,见他二人也是一般憋着笑的神色,更觉有趣,心想:“江湖中人都戏称余巫山为‘余矮’,想不到居然矮成这样,这要是不调侃一番,岂不辜负了咱fēng_liú倜傥小田田的赫赫威名,嘿嘿”。
“常言道,‘有眼不识泰山’,想不到咱小田田今天是有眼不识‘巫山’,罪过啊罪过。余掌门,您可千万别怪咱做小辈的,咱们年纪轻、见识短,还以为这‘巫山’是和泰山一般高呢,嘿嘿”,田柏光嬉皮笑脸地话里有话。
余巫山并没理会,缓缓说道:“啊哈哈,贤侄说得哪里话来,老夫一派掌门,岂能连这点儿肚量都没有?”想不到,余巫山身形虽矮,声音确是有如洪钟一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满大堂内处处听得清清楚楚,如在耳边似的,显见该人气脉之丰足,内力之充沛。
田柏光也是暗赞一声,不敢小觑。
余巫山自书案后缓缓走出,缓步台下,走到众人面前。有福等人抬眼看去,只见余巫山虽是五短身材,又瘦又小,却是目光如灼、阳穴精凸,一动一静间,自有一派渊渟岳峙的大家风范,青城掌门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余巫山一直面如寒霜,走到田柏光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忽地露出一丝微笑,张口说道:“你们几个小孩,为何来到我青城山啊?”
田柏光心中暗骂:“他奶奶的,明知故问,要不是你老小告歪状,绝情那老尼姑能逼着我们来赔礼道歉吗?”小田田撇了撇嘴,没有应声。
这一没人应声,场面立时尴尬,有福不愿使这小孩脾气,朗声说道:“我等是武林大在峨眉派的交流弟,为了当日贵派余人乐师兄一事而来”。有福说的是“为..一事而来”,却并没说为了“赔礼道歉”而来,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