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很慢,配合着那边包间门打开的速度。
电影里夸张了的电影镜头也不过如此,何况不需任何渲染,他此刻神情恐怖的以足可媲美地狱冲出的嗜血撒旦。
之后谁也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李明海听说包间里有大人物点名要见他,进来时一脸奉承谄媚的笑容还未扩散,迎面像是有道疾风肆虐。
只感觉衣襟重重一紧,发福的身子已被阵凶猛力道甩着。
毫无反抗余地的丢进包厢内置的卫生间里。
之后,碰的关门声响,眼前有道肃杀阴影投下,还来不及看清同他一块进来的是谁,那人手臂微抬,在墙壁上按了下,头ding灯光熄灭,卫生间里已是漆黑一片。
外头。
最心有余悸的无非是刚刚险些被那阵疾风带倒的顾金生。
卫生间里不断有痛呼求救声传出,他看着那边神色淡漠恍若未觉的二位爷,抬手擦了把额上冷汗,才惊觉自己赴的是场鸿门宴。
“言总,刚刚进去的是……”动作太快,他没看清。
瞧出他的拘谨,言靖北淡淡抬眸,吩咐,“过来坐,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顾金生,“……”
十多分钟后,包间里只剩单一的挥拳声。
“三哥也不悠着点,到时候处理这种打架斗殴的纠纷真心降我身段。”祁墨啧啧了声,似是烦恼。
顿了顿,话锋一转,同言靖北商量,“虽说三哥那职业打起人来,知道怎样避开要害叫人痛不欲生求死不得,不过挥拳也蛮累的,你说到时候我替三哥向那不长眼的东西索要多少劳神费合适?”
顾金生,“……”
言靖北笑笑,似觉得他说的有理。
大概是一时拿捏不准,视线转了方向,“顾校长,你的手下,他手里动产不动产以及各种……连带关系,你比较清楚,要么你说说看,怎么才能叫他倾家荡产?”
顾金生捏着纸巾擦一把额上不断冒出的冷热汗交替,差点就给跪了。
终是绷不住这阵恐怖煎熬,“言先生、祁先生请放心,现在起李明海已经从a大教职工里除名。”
“嗯,你倒是个明理儿的。”言靖北叼着烟满意点头,“不过该你明白的,你好像明白的又不是那个彻底。”
顾金生几乎点头哈腰凑过去,捧着烟灰缸接他弹下的烟灰,讨好,“还请言总明示。”
言靖北才要接口,那边卫生间门打开。
年慕尧完好无损的出来,白衬衫黑西裤,褶皱都没有的,若不是身侧拳头略微有些发红,很难叫人相信,刚刚拖着李明海进去一阵狠揍的人是他。
顾金生瞠目结舌,满脸绝望,“年、年先生,您怎么也在?”
起身,欲哭无泪的撑着脸上最后那点奉承讨好。
才要过去,被人制止。
低头,言靖北一脸的怒其不争,“还看不出来你该讨好的是谁?”
顾金生不解。
“你……”
“靖北。”言靖北到了嘴边的一句话被人打断,没了下文。
年慕尧扣好袖扣,跨步间,淡淡瞥一眼脸色发白的中年男人,神色始终没变,“坐,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