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凌恒将严道东的反应看在眼里,眼底快速地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轻轻一笑,他点头,“好吧,那严伯伯希望凌恒怎么做?”
“当然是对我们小七负责!!”严道东喝道,态度霸道至极。
“怎样才算负责?”
严道东拧眉不悦,“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娶她啊!!”
“我为什么要娶她呢?”郁凌恒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礼貌谦和地问道。
啪地一声,严道东拍桌而起,怒不可遏,“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为什么要娶她?呵!她怀了你的孩子——”
“因为她怀了孩子,所以我才必须娶她吗?”郁凌恒慢悠悠地阻断严道东的话。
“你当然必须娶她,难道要她当未婚妈妈吗?!”
“那孩子还在吗?”郁凌恒噙着微笑,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严道东倏地哑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得非常纠结难看。
郁凌恒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坐直身,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严肃认真地看着严道东,说:“严伯伯,令爱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就心照不宣了,不是我郁凌恒薄情寡义,实在是我和令爱根本就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关系,所以娶令爱这件事儿,恕凌恒难以从命!”
闻言,严道东的脸色更难看了,不止是因为郁凌恒的拒绝,还有郁凌恒为了拒绝这门亲而做过的事……
“不是那种关系那是哪种关系?不是那种关系你跟我女儿上酒店做什么?你自己看看你们裹着……那个样子!谁会相信你们没关系?!”严道东脸如玄铁,厉声逼问。
严道东的情绪还算稳定,没有暴跳如雷,但他越是这样冷静,则代表他越生气。
“这件事说来话长,简单点说就是令爱要我帮她演场戏,结果却被‘有心人’拍照利用,事实上我与令爱都是受害者罢了!”郁凌恒无畏无惧地解释道,说到“有心人”三个字时,若有似无地瞟了眼一直没有吭声的初润山,讥讽意味毫不掩饰。
初润山捏着酒杯的手指微不可见地紧了紧。
严道东对郁凌恒的说辞深表怀疑,冷笑着切齿怒喝,“简直荒唐!!演戏?演什么戏连衣服都不要穿?”
“我觉得这件事您问令爱会比较合适。”郁凌恒神色自若,微笑道。
跟郁凌恒是谈不下去了,严道东极具压迫性的目光直直射向郁嵘,“郁老爷子!你们郁家这是想始乱终弃?”
冷厉的声音,饱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郁嵘一直不曾说话,垂着眼睑自顾自地喝茶,这会儿被严道东点了名,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来。
只见郁嵘布满皱纹的老脸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不紧不慢地开口,“其实他们年轻人的事呢,我这个老头子还真是不太清楚的,不过严先生你放心,我说过,只要是我郁家‘该’负的责任,我们绝不会推辞抵赖!”
刻意咬重“该”字,话中暗示显而易见。
该负的责不会抵赖,反之,不该负的责也别想强加上来。
严道东故意装作听不懂郁嵘的暗示,气势咄咄逼人,“那你现在就给我一个准话,什么时候让他们举行婚礼?!”
“严伯伯……”郁凌恒皱眉。
“我跟你太爷爷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严道东厉声呵斥。
郁凌恒脸色微冷,眼底划过一丝寒光。
见严道东毫不客气地呵斥自己的曾孙,郁嵘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眼神却骤然成冰。
郁嵘又是淡淡一笑,“严先生,你们一口咬定令爱肚子里的孩子是我郁家的血脉,这对我郁家来说可是个大喜讯,对我个人来说也是上天恩赐的福气,毕竟能在有生之年享受五世同堂的欢乐的人可并不多。
“再者,我们郁家能攀上严家这门高枝儿,必定是我们郁家几世修来的福气,怕是有些人天天求神拜佛求都求不来的,所以从内心来说,这门亲事我们郁家是求之不得的。
“不过呢,皇室的脸是脸,我们平民老百姓的脸也是脸,不能当成是屁股,你说对吗郁先生?所以我的意思是,他们年轻人对这个孩子的说法不能一致,那我们就只能用科学的手段来证明孩子到底是不是郁家的血脉,如果是,真相大白的那天,我定让我的曾孙上严家负荆请罪,你们想怎么处置他,我郁嵘绝无二话!”
郁嵘从容不迫地说道,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当郁嵘说到“上天恩赐的福气”和“有人天天求神拜佛都求不来”时,初润山脸色微变,隐隐觉得自己被讽刺了。
严道东的脸色也很不好,尤其是听到郁嵘说什么“用科学的手段来证明孩子……”这句话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先不说自己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最主要的问题是,现在孩子都已经……
“你这话是要等我们小七把孩子生下来做了亲子鉴定才肯认?”毕竟为官多年,遇事不动声色严道东还是很拿手的,寒着脸冷冷道。
“我这样的提议,并无羞辱任何人的意思,而是对严郁两家负责,望严先生体谅!”郁嵘说。
“你们……”严道东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你这是还要拖我女儿十个月?!”
“严先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