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的同时,展昭瞥到原先还在看着徐语棋离开方向的陈穆却忽然转过头来,这一次又是看着他和白玉堂的方向,展昭连忙扑上去捂住白玉堂的嘴。
被展昭扑了个措手不及,白玉堂只来得及扶住柱子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弯向后背托住展昭的腰防止他从背上滑下去。被展昭捂住没办法说话,白玉堂只能背着展昭,然后回过头看着他,用目光询问他究竟怎么了。
展昭把手拿了下来,搭在白玉堂的肩膀上,一个用力往上移动了一点,白玉堂也配合地用手托了他一下,然后双手交叠扣住展昭的腰。
单手环住白玉堂的脖子,展昭竖起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对着白玉堂发了个“嘘”的声音,然后指了指陈穆的方向。
白玉堂也顺着展昭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陈穆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的方向。不会吧……三个大字一下子撞进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心里。
而此时陈穆更是陷入了比之前更加疲倦的状态里。徐书言刚想和陈穆说话,就看到陈穆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陈穆紧盯着门口的方向不说话,徐书言有些担心地想要拉他的衣袖,“相公,你是怎么了?”
被徐书言的声音惊醒,陈穆全身一震,猛地抽回了手。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抬头就看到徐书言正一脸受伤地看着自己。
“相公……”徐书言愣了一下,强打起精神说道,“相公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书言,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像是说话。”陈穆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说话。
徐书言惊讶地偏过头,“刚才我一直在想语棋的事情,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说话……”徐书言往大厅里看,大厅里除了家仆也没有什么人了,家仆是不会随便说话的。
“没什么。”见徐书言那么茫然,陈穆叹了一口气,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来的路上太颠簸了一点,兴许是累了吧。”
恐怕是因为太累了,所以一不小心听错了。反正都是听错了,也没有必要多说,否则还会让徐书言担心。
“那这匹布……语棋那丫头……”徐书言看看手里的布匹,又看着陈穆,等待着陈穆的意见,仿佛只要陈穆的一句话,她就可以立刻把这匹布让给妹妹,“这匹布更适合她不是吗?”
陈穆是了解徐书言和徐语棋的,也明白她们两人都很喜欢这匹布。而事实却是,当时陈穆在看到这匹布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徐语棋。
当他因为一时的冲动买下这匹布,又发生了刚才那一件微不足道却让人不能不在意的事之后,陈穆怎么都没办法告诉徐书言,当初这匹布,就是他想着徐语棋而买下的。
纷杂的情绪再加上累积的疲倦,陈穆觉得自己近来可能真的是太逼着自己了,是该好好休息了。撑着桌案站了起来,陈穆对徐书言说道,“你喜欢就好了。我有点累了,先回书房休息了。晚饭的时候不用等我了。”
徐书言温顺地没有说话,目送着陈穆离开大厅,自己再离开。
直到陈穆和徐书言离开大厅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沉浸在自己的声音被陈穆听到的震惊里。
见两人已经离开了,展昭连忙拍着白玉堂的肩膀催他追上陈穆。白玉堂也是二话不说就和展昭一起离开了。
对徐家的情况已经熟门熟路了,展昭和白玉堂很随意地走来走去。走到一半,白玉堂忽然停了下来。
展昭纳闷地看着白玉堂,“怎么不走了?”
“没事,陈穆的书房跑不了。”白玉堂严肃地说道,“猫儿,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展昭不解地看向白玉堂。
“我要一直背着你去陈穆的书房?”白玉堂环顾左右,“公孙现在应该还在看着我们吧?”
被白玉堂那么一提醒,展昭双手一用力就从白玉堂的背上跳了下来,尴尬地仰天笑——他和白玉堂都被陈穆给刺激忘了。
抱着看不到公孙策就不会尴尬的原则,展昭和白玉堂埋头就往陈穆的书房冲。他们走进书房的时候,陈穆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每次看到这张床,展昭和白玉堂就忍不住感慨,徐书言能够忍让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成亲一个月的时间里,陈穆一直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对于这件事情,徐家上下都是知道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提起。
徐父知道的时候,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也禁止家仆讨论这件事情。而徐书言更是一声不吭,陈穆在书房休息了几天之后徐书言就命人往陈穆的书房里放了一张床榻。整个徐家都已经默许了陈穆在书房休息,和徐书言只做挂名夫妻。
究竟徐书言是怎么忍受这个的。看到这对夫妻之间不冷不热的模样,饶是展昭和白玉堂与这件事再怎么无关都忍不住想要上去劝他们分开算了。
一想到这里,展昭又叹了一口气。白玉堂伸手去捂展昭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展昭也后悔莫及地捂住自己的嘴,自知犯错地噤声。
陈穆还没有睡着,又被展昭的叹气声给惊动了。不过已经有了好几次的“幻听”,陈穆没有再起身,只是有气无力地侧头,依旧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果然是太累了。”陈穆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展昭和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