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三丫头。”钟氏笑着侧头看向司徒尔雅,“你也别成天在菡仪馆躲闲了,跟着你嫂嫂学学管家。”
司徒尔雅乖乖地应了一声,有嫂子在,她也不用害怕被人欺负,被人陷害,拖哥哥的后腿。
钟氏听到司徒尔雅软绵绵的声音,眉头便是一拧,很快复又松开,“三丫头,以后遇到事情,有我们几个长辈给你撑着。就是你娘那个不着调的想找你麻烦,你也能来找我这个老太婆。老太婆别的本事没有,护着一个孙女还不成问题。”
所以,你那柔柔弱弱的性子,能不能收敛一些,真是不像司徒家的姑娘。
要不是当初她一直将司徒家后院管得严实,加上司徒尔雅脸上还有一些司徒行安的银子。钟氏都要怀疑这司徒尔雅到底是不是他们司徒家的姑娘。
司徒尔雅难得听到奶奶对自己这么和声细气低说话。司徒尔雅一激动,眼里不由得带上一些泪花,可是看到钟氏看向自己的眼神,司徒尔雅愣是将眸中弥漫的水汽忍住了,“尔雅一定好好学管家。”
“这才是我司徒家的姑娘。”钟氏赞赏,心情愉悦地赏了司徒尔雅一根红珊瑚撺珠步摇。
云岚侧头看了一眼司徒尔雅,对身侧的香雪道,“你可知道她这是第几次抚摸她头上的那枚步摇了?”
香雪低头地扳手指数了数,“姑娘,奴婢只有十根手指,数不出来。怎么也有几十次吧。”
司徒尔雅伸向发髻的手僵硬地垂下,耳尖刷地一红。
云岚看着已然同手同脚的司徒尔雅,拍着司徒尔雅的肩膀道,“不过是一根步摇,用得着这么激动?”
“怎么就只是一根步摇了?这可是奶奶她第一次单独地赏我东西呢。”司徒尔雅右手抚上步摇,脸上浮起一抹骄傲。
“香雪,你记得让秋嬷嬷调、教丫鬟额时候用心些。三姑娘傻愣愣的,一根步摇就能把她收买了,以后可得多给她配几个精明的丫鬟。”云岚小声道,却正好能让司徒尔雅能够听歌正着。
“奴婢领命。”
“好啊,你个香雪,编排起主子来了!”司徒尔雅尖声喊道,追着香雪要给她一顿教训。
夜里,云岚见司徒逸只动了几筷子便停下来,不由问道,“在外面吃过了?”
“嗯。”司徒逸浅浅应了一声,不愿多说。
饭后,二人一人拿了一本书在卧室内抵足坐在榻上。只是云岚的目光落在书上,司徒逸的眼神却不知落在哪儿。
“二房那边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今天竟然在祖母哪儿说,想要把管家权给我。”云岚喝着排骨汤,眼神看向司徒逸。
司徒逸眉头微微一蹙,很快恍然,“你可接了?”
“我有那么傻吗?”云岚斜了一眼司徒逸,“这不早不晚的时候把管家权给我,没鬼就奇了怪了。”
“我家娘子自然是不傻的。”司徒逸笑道,“现在你就每日喝茶看他们的笑话就够了。其他的事情,参和多了,累着的是你,心疼的是我。”
云岚心里泛起一丝甜蜜,闻着靠近自己的丈夫身上清新的草木之气,“我听你的。我还嫌弃管家杂七杂八的事情多呢。”
“可不是,我家娘子可是娶进门来疼的。”司徒逸说着,手里如同便魔术一般。拿出一个散发着淡淡的檀香的木盒子。
两个人靠得极尽,淡淡的檀香就萦绕在云岚的鼻尖。
司徒逸轻咳一声,“今天路过宝庆楼,见宝庆楼那个只摆一样首饰的博古架上竟然换东西了。想着你估计会喜欢,我就买了。”
“是放在宝庆楼一楼正中的那个博古架?”云岚吃惊的问。
“除了那个,难道宝庆楼别的地方也会偌大的博古架上只放一样首饰?”司徒逸讨好地将盒子打开,只见碧玉簪头,白中带绿的玉兰花,含羞带怯地半开着。
“不愧是宝庆楼的镇店之宝。”云岚感叹,“明明就是一个汉子,宝庆楼的东家,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精致的簪子来?”
司徒逸眼里闪过一抹幽光,云岚丝毫没有察觉,落在玉簪的目光丝毫不舍得移开。
整个玉簪浑然天成,没有一丝拼接的痕迹。
当然,要是有拼接痕迹,这枚簪子也就不会成为宝庆楼的镇店之宝。
能买到这么一块籽料,还真是好运呢。
浑然天成的白绿相间玉胚,加上宝庆楼师傅的精湛手工,这才成就了这枚白玉簪子。
“这簪子,就这么好看?”
阴森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云岚下意识将玉簪往身后一藏,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枚簪子就是他送的呢。
“一般吧。”云岚小心翼翼地回答,手上快速地将玉簪轻放进盒子里。
司徒逸冷哼一声,抽出云岚手上的盒子,往不远处云岚的妆台上一扔,扑向云岚,含住那两瓣总是吐出口是心非的话的甜润唇瓣,轻轻舔舐。直到感觉怀中的女子身子柔软的如同一摊春水,这才将唇挪向琼鼻星眸。
“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熟悉的温热气息喷在耳垂,云岚身子酥酥麻麻地软下来,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一饱餐一顿之后,司徒逸神清气爽,轻手轻脚地从屋里爬起来,到外面打了一些热水,给已经昏睡过去的云岚清理一番,这才餍足地抱着云岚睡过去。
清晨的阳光洒进室内。
云岚眯着眼睛往身边摸了摸,依然是空的。
云岚忿忿地爬起床,就见守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