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百一用书生,而我就种的一手好菜。”罗江自嘲笑道,话语中多少有些奈。
寺院穷的恨不得将佛像搬出去卖了,怎么可能让他白住?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这座法王寺的“菜头”。
寺院绝非外人想的那么简单,只有方丈,僧人,或者扫地的小沙弥这些,另外还有很多职位,比如管财会的副寺、管农作的直岁、管浴池的知浴、管殿堂香火的知殿……等等,五花八门,不下于二十几个职位。
而“菜头”,就是专门种菜的,归属“直岁”管理,人多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头目,人少的时候,便只能管理自己。
法王寺目前残存的二十几名僧人,全是吃罗江种的菜,当然了,这帮酒肉和尚吃的肉,就不归他管。
法王寺到如今破落的厉害,从几千名和尚锐减至只剩下二十几人,并且堕落到吃肉喝酒,游手好闲。以前还只是到城中逛青楼妓院,现在倒好,直接在寺院内解决了。
举目眺望,据说周围数十座山头都是法王寺的范围,只是如今其他山峰都被土匪、甚至地痞恶霸占了。仅仅留下主峰和罗江种菜的这座山。
若不是法王寺还在官府挂着名,恐怕仅剩下的两座山峰也被占了去。
“造孽啊!若是被法王寺的建寺祖师看到今天的一幕,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罗江颇为幸灾乐祸的“惋惜”。
这时,山下一个肥头大耳,袒露衣衫,腆着肚子的大和尚蹒跚走了过来。
罗江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对法王寺的和尚任何一个都没有好感。这名似乎叫做圆善的,尤其不是好东西。
“哈哈,真爽!你们家夫人送来的女人真够味,弄得佛爷很高兴。”
大和尚裤腰带都没有系好,大笑着走上山来,看着罗江道:“你小子何必哪,一个秀才在这里种地,这种粗活连佛爷都不做。”
“哼!”罗江冷哼一声,并不理会。
“臭德行。”
圆善和尚不屑一声,重对罗江道:“这样,你家里有没有姐姐妹妹,带过来给佛爷玩弄一次,佛爷开恩,你就不用在这里种菜了。”
“你说什么?”
罗江顿时怒火盈胸,血都涌到了脸上,气愤的看着圆善和尚。
圆善也看见了罗江的愤怒模样,不过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头绵羊竖起了犄角,根本稚嫩的可笑。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是鄙夷的抬了抬嘴角,露出了一副“我就骂你了,你能怎样的”的表情来。手缚鸡之力,百一用是书生。
罗江看到地上一把锄头,一下抄起来,像一头触怒的野兽,怒视着圆善。家中兄弟姐妹虽然没有亲情在,却有血缘关联,不能让人如此辱骂。
“哈哈。”
圆善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根本没把手持锄头的罗江看在眼里,大笑起来,旋即脸上突然戾色闪过,“怎么?佛爷没有对你动过拳脚,你就上天了?敢拿锄头对着我,我看你是皮痒。就你这小身板,佛爷一根手指头就戳倒,你敢和我叫板?”
说着,圆善便大步上前来,伸出蒲扇似的大手,罗江顿时感到一股压迫扑面而来。他只能紧握手中的锄头,才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绵羊竖起犄角,与饿狼稍微露出尖牙,威慑力是不能相比的。
罗江感觉自己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在圆善恶僧的气势下风雨飘摇,随时都可能打翻。只有身临其境,他才明白,什么“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果没有实力支撑,统统都是扯淡。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真敢对我动手,不怕我告到官府!”罗江陡然喝道。
罗江这突如其来的大喝,有了律法撑腰,立刻有了些许气势,吓得圆善一愣,可是片刻后他浑不在意的狂笑道:“不要欺负佛爷是个粗人,大勤国的律法佛爷还是知道的,殴打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要流放三千里。……可是,你自己从山上滚下去摔的,可怨不到我的头上吧?嘿嘿。”
“哼!那你试试看?”
罗江仍旧大喝,不露惧色,“不要忘记了,你们这三个月好吃好喝,还有那十个女人,全是那个贱妇提供。换句话说,全是因为小爷我!她不敢杀我,才把我放到这里腐蚀,你若是将我打伤,你认为后果能够承担?”
这一下,圆善真的愣住了,想一下,罗江说的并没错,往寺院送来一应资源的那个人,也是为了腐蚀罗江,都不方便将这小子杀了,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了。算了,放这小子一马。
圆善停下脚步,摆摆手,“佛爷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来是通知你,你今天,将其中的书整理出来,分门别类的码放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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