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贵人看了一眼姚芊树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不信的,她也不多言,当初她选择了做舞女这条路,为了不成为那些达官贵人们亵玩的工具,努力叫自己成为最出类拔萃不可替代的那一位,果然待遇就不同于其他舞女,被当做奇货可居,虽然她向往着简单的生活,却知道,此生再也无法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和姚芊树分开那么久,在贵妃寿诞上再见,恍惚有隔世之感,只不过,她那灿烂的笑容,还如同小时一般,照亮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只不过,那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斐王妃,而她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现在这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已经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她也能为自己的恩人做一些事情了。
“这件事情本来就漏洞百出,谁都知道浏王的,怎么会和……”梅贵人看了姚芊树一眼,及时的截住话头。
“怎么会和我有苟且之事?”姚芊树接口道。
要是真的,也算是她为皇家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当然,即使有功,也是该赐死。
梅贵人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其实皇上也不相信的,可是,珉王说亲眼见到你鬼鬼祟祟的从李府公子的院子里走出来,皇上听了这才大怒,下令叫珉王去把你抓过来。”
姚芊树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对着梅贵人郑重其事的行了个大礼。
梅贵人连忙也站起来,扶住姚芊树,“斐王妃不用行此大礼,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也是有所求。”
姚芊树和梅贵人对视着,目光清澈而坚定,“该谢还是要谢的,皇上对贵人宠爱有加,想要什么,只要开口,皇上岂能不允?”
姚芊树不是想要质疑,而是真心觉得,她要求的,只怕是难上加难,她怕是办不到的。t/
梅贵人落寞的笑了笑,“你知道皇上喜欢我什么吗?就是我什么也不求。”
这一点还真是至理名言,姚芊树沉默了好久,由人推己,幽幽叹口气,其实,她活了两世,都没有好好地领悟一下这个至理名言。
她知道这才是一个女人安身立命之本,可是她做不到。
梅贵人察言观色,知道姚芊树的心已经动摇,抿嘴笑了一下,“斐王妃和我不同,你到底是斐王的正妻,这原本就是正妻和宠妾的不同。”
姚芊树悠悠道:“这也是为什么男人喜欢宠妾,而远着正妻的原因。”
梅贵人不语,在这一点上两个人立场不同,自然是无法达到一致,争论这件事情,只会叫两个人心生芥蒂。
“其实我求斐王妃的这件事,对斐王妃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我说过,我有一个弟弟,因为我的缘故,从小文武不成,我想求斐王妃帮忙,叫他跟着姚家的人学做生意,不知斐王妃肯不肯帮忙?”
梅贵人索性把自己所求之事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姚芊树听了,心底松了一口气,嘴上却道:“贵人想必也听说了,我已经被姚家从族谱除名了。”
梅贵人点点头,“所以这件事情真的是难为斐王妃了,无论成不成,我都会记住斐王妃的好的。”
姚芊树见到梅贵人话都说到这里了,只好叹口气,“我试试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协议。
前面凌重紫据理力争,“父皇岂能因为一面之词就给芊树定罪?我到想要问问,珉王说是亲眼见到芊树从李公子的房间里出来,珉王怎么会到李府?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见到的?”
一连串的质问,叫凌重峰有些应接不暇,“就是在今天早上。”
皇上的脸上犹自笑着,那笑容却有些僵硬。
凌重峰眼光闪烁,“我是听闻昨晚李公子被抓进了衙门,心中有些奇怪,所以去探望那里一下,谁知道就碰到了斐王妃,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凌重峰见到皇上那样子,心底暗叫不妙,大臣和皇子防止私下走动,他这是要把自己也撂进去啊。
凌重紫打断他,“还真巧,今早浏王到我府中还见过斐王妃,对本王妃冷嘲热讽一番离开,本王见王妃心情低落,带着王妃出门去散心,巧遇姚家三公子,父皇或许还不知道,姚家自认鸡窝飞出金凤凰,怕人家耻笑王妃出身不好,已经把王妃从族谱上除名。”
“什么?”皇上抬了一下眼皮,姚家竟然把姚芊树除名?好歹姚芊树也是皇家儿媳,他们竟然敢这么做,分明是打皇家的脸。
凌重紫见到皇上的脸色,假意没看到,点点头,“父皇有所不知,姚老爷自打有了姚芊树,爱若珍宝,芊树满百日那日,姚老爷亲自把女儿的名字写在了族谱之上,自打儿臣成亲之后,有不少不利于斐王妃的传言,其中最伤人的一条就是斐王妃只不过是商贾人家的女儿,姚家人为此含泪把姚芊树从族谱除名,放出话来,姚家飞出金凤凰来,是姚家的福气,可是凤凰就是凤凰,不能久居姚家这个浅窝,从除名之日起,姚家的生死都不在和芊树有关,芊树做什么事,都是她自己的决定,和姚家也没有半点关系。”
“说到底,是不想有人因为斐王妃的缘故,藐视皇权。”凌重紫补充道。
皇上听了,脸色微缓。
“在街上遇到姚三公子,芊树她听闻他要去看望宋尚书的儿子,眼巴巴地看着儿臣,儿臣知道芊树很想跟三哥多聚一会,所以,擅自做主去宋尚书家里探望宋公子,父皇要治罪,就治罪儿臣吧。”
说着凌重紫跪了下去。
凌重峰见凌重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