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医只觉得气氛沉闷,看了一眼,感叹道:“难怪贵妃要争,这个凰绣果然绣的精美。”
凌重紫苦笑,“女人天xìng_ài美,这样精美的凰绣,就连身为男人都觉得美得不可方物,何况是女人。”
这么美的凰绣,也只能叫姚芊树在家里穿穿,不知道她会不会不高兴?
“王爷,贵妃娘娘一向记仇,你最好行事小心些。”御医忽然正色道。
斐王爷一愣,抬起头来看着王御医。
王御医却忽然话题一转,“斐王爷,浏王爷怎么会在你的府上?”
提起这事,凌重紫只觉得头疼,伸出手去下意识的揉揉太阳穴。
王御医静静地看着凌重紫,其实,皇上这些子女,最像皇上的就是凌重紫了,而凌重紫,比当年的皇上更加的历练稳重,可惜的是,自古皇上就无法喜欢起来能接替自己的皇子,看到他们,皇上更容易想起自己年轻时的野心和曾经的龌龊的想要取而代之父亲兄长的念头。
一想到他的子女,也像自己当年那样悄悄地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悄悄地排除异己,悄悄地消减着父亲的实力,一朝羽翼丰满,取而代之,他就深深地忌惮,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宠爱浏王的原因,这些成年的王爷,只有浏王,是最没有野心的。
凌重紫嘴角紧抿,他已经尽了自己的本分,事情要往哪里发展,却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要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还能被揪出错来。
“浏王悲伤过度,不想再呆在浏王府,皇上叫他先去本王府中小住。”
凌重紫简练地道。
王御医听了,却眉头紧锁,“斐王爷,恕老臣直言,两个王爷住在一个府内,是祸不是福。”
凌重紫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古往今来,就没有听到过两个王爷住在一个府中的,甚至有两个王爷走的近些,都会被深深地忌惮。
凌重紫叹了一口气,“浏王爷现在这个样子,也考虑不了这么多了,等他好一些的吧。”
王御医听了吃了一惊,“难道浏王爷……”
凌重紫眼神凌厉地看着王御医,王御医自知失言,连忙闭紧嘴巴,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关于浏王爷,太医院的太医们早早的就下了定论,他从出生就已经注定是一个活不长的人,好在他生活在皇家,这世上最优秀的大夫,最珍贵的药,他都是用得起的,即使这样,御医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在浏王情况好些的时候,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这两日的事情,王御医也略有耳闻,皇上最钟爱这个病怏怏的儿子,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御医危言耸听,一直到浏王如今长大成人,在皇上的心里,浏王就是这样每日病怏怏的,永远也好不了,可是也坏不了了,才在听闻浏王竟然喜欢一个没地位的侍女,龙颜大怒,以至于忘了,浏王爷是经不得风霜的娇花。
王御医心情沉重,怪不得斐王爷要亲自去见皇上禀告请御医,但愿不要出什么大事。
凌重紫看出他的担忧,缓缓地解释,“浏王爷身子不好,有目共睹,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想必皇上也不会怪罪。”
凌重紫没有说,在凌崇秀晕倒的时候,他往他的体内注入一道真气,想必也能维护他一段时间,他进宫,原本是想着叫皇上把浏王接到宫中的,可是,皇上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车厢里面一阵沉默,两人各自陷入自己的情绪。
一直到了斐王府,凌重紫直接领着王御医来到客房,客房外,小狸正在那里来回焦急的走着,见到凌重紫眼睛一亮,可是一想到里面的状况,小狸的神色变得非常的纠结。
凌重紫走到他面前站定,“怎么这么安静?浏王睡了吗?”
小狸连忙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凌重紫脸色一黑,小狸一向机灵,这是怎么了?
小狸往里面指了一指,吞吞吐吐地道:“王爷自己去看吧。”
凌重紫冷哼了一声,这个小狸,这是怎么了,不过看浏王府中的人手一脸淡然的样子,应该不是浏王出事的样子,他一甩袖子,就往里面走去,凰绣还托在手中。
浏王府中的人也不拦他。
王御医也要跟着进去,却被小狸拦住,“御医累了吧,先跟奴才去偏房坐下,歇歇喝口茶水,浏王爷正在休息,不宜打扰,不忙,不忙。”
说着就拉着御医脚不沾地地去和茶水了。
凌重紫进入里间,就见到姚芊树脑袋靠在板壁上,一只手被浏王握在手里,坐在那里打盹,他脑子里嗡地一声,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感觉到一股不善的目光,小凌崇秀猛地摔倒,掉下悬崖,凌崇秀一声惊呼,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得手里握着什么,感觉很安心,很温暖,他目光移向手中,却见自己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只手,那只手小小巧巧的,白皙细腻,一看就是女人的手,凌崇秀嫌弃的甩开。
“哎呦。”姚芊树睡得朦朦胧胧的,手被甩开,身子也向前一扑,摔了个四仰八叉,惊呼出声。
凌重紫寒着脸把凰绣随手放到一旁,走上前去扶起姚芊树,“你怎么会睡着了。”
姚芊树愣仲地揉揉眼睛,“啊,我睡着了吗?这是哪里?”
感觉不是很熟。
凌崇秀愣愣地看着凌重紫扶起姚芊树,他睡梦中一直守在一旁的那只手就是她的吗?怎么可能,他不是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