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内心狠狠地啐骂了一声,秦牧甚至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逃亡了多久了,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别说是人影了,即便是连一只妖兽,他都没能看到。
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绝望之感,若非有着童霖儿,他早就放弃了。
“牧……牧哥哥,霖儿……霖儿真的不行了……”
身后童霖儿那极度虚弱,并且带着一丝深深绝望的话语再次传了过来,这……
已经是第四次了,恐怕童霖儿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那些前来寻找灵兽幼崽的家伙全部死哪儿去了,难道他们已经进入内围了吗,并且在进入内围的路上,还把此地所有妖兽给灭杀了吗,如若不然,此地为何会如此寂静!”
秦牧的心很苦涩,苦涩的不是自己无法摆脱血沙河的掌控,而是上天的不公。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神体五重神变之境的蝼蚁罢了,上天为何要让他遇到血沙河这般强大到无法抗衡的对手,他不禁想到了在冲霄门出发之时那由童霖儿总结出的言论。
天地本不平,何以求公平,所谓的公平,不过是弱者自怨自艾的一种悲哀,不过是强者对弱者怜悯之下的施舍,这种公平,且不谈他现在能不能获得,即便是能,他可以要吗?
毫无疑问,他追寻的是强者之路,那样的公平,不要也罢!
这一刻,他隐约间有些明白了,明白为何那道天有能力救他,却仅仅只是赐予了他莫名其妙的灵之感悟。
因为在道天眼里,他秦牧,应该是无比强横的存在才是,即便现在不是,但以后必须是,因此道天不会施舍他那样可悲的公平,而是给了他一场造化,若能参透其中奥妙,他应该能获得自保的能力,若是不能……
那还不如泯灭在天地之间!
“我们。不跑了。”
秦牧淡然开口了,同时兀地停在了原地,以至于童霖儿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猛地撞在了秦牧的怀里。
是温暖的怀抱,很舒坦,酥软地倒在秦牧的怀中,仅仅是三个呼吸的时间,童霖儿便安然睡去了。
小心翼翼地把童霖儿放倒在了不远处一片柔软的草地之上,秦牧毅然转身,朝着他来时的方向看了过去。
视线尽头,一道血红色的人影缓缓走来。
但,似缓实疾。
每一步落下,那火红色人影必会瞬间横跨出数十丈距离,短短五步之间,便已然出现在了秦牧面前五尺之处。
这血红色的人影,赫然是血沙河!
“怎么,不跑了?”血沙河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老夫要你跑,你却不跑,那便是违反了老夫的规则,作为惩罚,那女孩的命,老夫收走了!”
秦牧没有说话,因为他清楚,一时半会儿间,血沙河还不会舍得直接将童霖儿击杀,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却十分肯定。
闭上双眸,喃喃自语道:“道天,你说我是先天之灵,不应被蝼蚁所杀,可是,我缺少那样的实力。
或许我有我的特殊之处,或许没有绝对的实力,我也能够将眼前这个恶贯满盈的魔道神修灭杀。
但,你给我的感悟,不够……
我若真是你所谓的先天之灵,为何我无法参透你赐予我的灵之感悟,那一拳,又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奥秘,究竟要怎么样,我才能打出同样的一拳,甚至……
更强的一拳!”
“嗯?”听着秦牧的喃喃自语,血沙河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可是很快,那并不浓烈的疑惑便立刻被冷笑取代,“装神弄鬼,臭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夫饶了你吗?
可笑,实在是可笑,可笑至极!”
听着血沙河的嘲讽,秦牧缓缓地睁眼了,只是这一刻,他双眸之间,竟然变得无比平静,就好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
“你比我强,所以你可以杀我。天比我强,是以可以玩弄于我秦家。道天比我强,是以可以赐予我灵之感悟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实力的缘故。
我秦牧一生,不求天地,不拜神佛,却在临死的时刻,埋怨起了苍天,怨恨起了道天……
我缺失了那一份高傲,或许我真的是尊贵无比的存在,但失去了那一份高傲,我便不再是我。
高傲,是我的意志,是我的灵,或许我即便明悟了这一点,依旧无法打出能够将你灭杀的一拳,但……
至少可以一试,可以一搏……”
话语是那般的平淡,仿若铁石一般,没有丝毫情绪,以至于血沙河竟然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丝困惑,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原本被自己玩弄在手心的猎物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桀桀,小子,你要与老夫一战吗,你就真的不怕死,不怕那小女娃因你而亡了吗?”
阴冷。沙哑的笑声,骇人心魂,但对于此刻的秦牧,却是无效。
“你是在恐慌吗,因为恐慌,所以才笑,因为恐慌,所以才想要把我往先前的境地引导,你觉得我已经超脱你的掌控了,但你却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
所以,你恐慌了,是这样吗?”
轻声诉说着,明明是问话,却给人感觉那是在陈诉着什么,好似秦牧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恐慌?你说老夫恐慌?笑话,天大的笑话,老夫乃是神通境强者,而你,不过是一个神体境蝼蚁罢了,老夫岂会因你而恐慌!”
血沙河的反驳几近咆哮,他觉得自己很愤怒,至于为何愤怒,他有些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