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开着灯,但是仓库里面还是有些幽暗,五百多平的地方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许多麻包,陈冲粗粗地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三四百吨,到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味。
顺着幽暗的过道,陈冲四处瞧看着,他发现在仓库的东南角上还有一个门,看样子原料的出货口,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紧走几步向那边摸了过去。
“干啥的!”突然黑影中闪出一个人来,暴喝一声,吓了他一跳。
“啊!想必是凉爽的职工。
“这哪里有厕所,上外面去!”那人警惕地扫了陈冲一眼。
“这么大霉味,你们在这受得了吗?”
“出去,出去!”
“好,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借口换衣服,陈冲跟陈应龙打了个招呼,早早回了学校,路上他顺便去了趟电子市场,置办了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冰爽里面很有可能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当务之急是要拿到证据,另外这些原料是从哪里来的呢?麻包上那行字写的又是什么呢?一天下来,浑身酸疼,他辗转反侧了半夜,才在下半夜混混睡去,早上一睁眼已经是九点多了。
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陈冲匆匆赶往劳务市场,陈应龙那里已经把上午的活早派完了,正喝着茶,享受着少妇的按摩。
“大哥!”陈冲将一罐极品龙井放桌上。
“花钱买这干嘛!”陈应龙头也不抬道。
“呵呵,宿舍哥们的,他回家了,合该咱哥们享受。”
“昨晚咋样?受不受得了。”
“还行!还有活吗?”
“没了,娟子,给小九倒茶!”少妇应声而去,才短短一天的功夫,娟子都叫上了,不由得陈冲不猜测这俩人之间的关系。
陈冲随手拿过派工单,见冰爽的工已经派出去了,心中有些懊悔,“大哥,再有凉爽的活,我就不信扛不起二十个麻包!”
“呵呵呵!你跟麻包较什么劲!”
直到第四天,陈冲才再次有了去凉爽的机会,这一次是小妹韦水忠带人去的,“小九,你在里面指挥他们码包就行,别沾手了。”
“忠哥,哪用的着指挥,显然是韦水忠照顾他。
“让你去,你就去。”
“好,谢谢,忠哥!”
陈冲盯着码了一会包,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始四处溜达,走到一处幽暗处,四下里看看了没有人,迅速从兜里掏出小刀,冲着一个麻包捅了下去,“呲啦!”一声轻响,麻包被划开了一个小口,一股子霉味冲了出来,陈冲伸手一掏,抓出一把带着大块霉斑,甚至已经有些板结的花生。
果然存在问题,陈冲心中暗道,紧接着又划开了几个麻包,里面有绿豆、红豆、豇豆等等,全部都已经霉变,他分别装了一点在口袋里,然后向出料口走去。
“干啥的?”两名蓝装工人正在用小推车,往车间里推麻包,见有人从仓库里走了出来,不禁一愣。
“你好,你好,身上的衣服油腻不堪,已经民工的不能再民工了。
“啥事?”
“那边的货台码的差不多了,我找找看还有没有空余的地方码放!”陈冲说着丢给他们一人一支南京。
“就这儿吧!”其中一人指着出料口旁边的一块地方道,离出料口越近,对他们而言越轻松。
“好嘞,兄弟们,码完那边,往这边码!”陈冲高声叫道。“大哥,还是你们舒服啊,拿着工资,享受着五险一金,活又不累!”
“舒服个屁啊,冬天的时候四班三倒,现在两班两倒,就这麻包一个班我俩就得弄一两百件!”
“消耗这么大呢,你们厂可赚大发了。”
“呵呵,还行,还行。”
“大哥来,再续上一支。”
“不抽了不抽了,待会还要送料呢。”
“呵呵,大哥商量个事呗。”陈冲掏出大半盒南京塞到其中一人手中。
“干啥,别,别,啥事!”一番推辞后,那人还是欣然接受了。
“你看天挺热的,给兄弟们几只雪糕呗。”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笑的很暧昧,让陈冲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哥们,“你们整天搬货也看到了,你敢吃?不怕吃坏肚子,呵呵呵。”
“不至于,不至于吧,我可是一直吃你家的雪糕嘞!”
“哥劝你还是别吃了。”两人狡黠的一笑,推起小车走了。
看看货快搬完了,陈冲又跟货车司机聊了起来,“师傅,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呢。”
“l县向阳镇。”
“够远啊!”
“那可不,每天一趟,天不亮就得上路,到家也得半夜了。”司机打着哈欠道。
“你们辛苦虽辛苦,钱也不少赚呢。”
“累啊,几年下来腰椎间盘突出,什么毛病都有了。”
“你们那地方产这玩意?量不少啊。”
“当地有个国家级粮库,都是从那拉的。”
“国家粮库也往外卖?”
“草,这年头饿死胆小,撑死胆大的,其中的事就你不知道。有一年总理去当官的当场就毛了爪,连夜从周边的几大粮库和私人企业调粮,到了,不仅没事,还升了官,你说这事有理说吗?”司机嘴里总是有惊人的爆料。
“走了,走了!”麻包搬运完毕,保安驱赶着众人...
回到住地,陈冲显得十分兴奋,今天的收获不少,首先可以确定原料的来源,他上网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