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看到幸村君和那孩子在一起呢,幸村君真是温柔的人。”
“……那孩子,也是医院里的?”医院里病人那么多,如果不是长期住院的孩子,秀子小姐未必记得住。
“没有,就是那个孩子啊!”秀子压低声音:“就是之前和幸村君提过的,那个被虐待抛弃的孩子啊。”
“什么?”
因为背对着,看不到幸村的脸色,但听得出他声音里的震动。秀子只当幸村不信:“很可爱的孩子对吧?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是又乖又听话,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才狠得下心伤害他。不过听说现在领养他的家庭很疼爱他,真是太好了……幸村君?”已经来到复健室,准备扶起幸村的秀子有点不知所措:“幸村君……怎么看起来更加没精神了?”刚才还好好的……
“不,没什么……”幸村苦笑:“我做了件糟糕的事。只是觉得,似乎道歉也不能原谅自己……”
“哎?”
攸瓷的主治医生田中会仁,是个三十多岁,性格温和略有些内向的人。因此在面对眼前这名目光锐利神色严谨的病人家属时,心里总有种惴惴的不安感。
“这个这个,请不用担心……”不敢直视对方锐利的目光,田中稍侧过身用笔尖轻点着x光片上一点说:“攸瓷的身体各方面数据都很优秀,至于你提到的双手不协调问题,我想原因出在这里。”
轻动了动笔尖示意:“在攸瓷的神经中枢末梢压着一点很小的血块,或许因此对他的行为造成了一定影响。”
手冢皱了皱眉,审视x光片中几乎发现不到的细小异物:“会不会在以后对他造成影响?”
“这个,还要看以后的情况了。”田中推了推眼镜:“那么小的血块,开颅取出风险太大,我的建议是暂时保持定期观察,双手不协调,比手术的风险好太多了。”
“我明白了。”手冢站起,微鞠躬:“那么今后要继续麻烦田中先生了。”
“不,不用客气。”田中还礼。
这时房门被推开,攸瓷探头进来:“爸爸好了吗?”
“啊。”手冢拎起角落里的网球袋,对田中说:“下个月再见,田中先生。”
“田中先生再见。”攸瓷也乖乖地说。
牵着攸瓷走出医院综合大楼,经过花园的时候攸瓷突然停下,仰着头问手冢:“爸爸不高兴?”
手冢俯下身,抬起手想拍攸瓷的头,手在半空顿了顿,轻轻揉了揉攸瓷细软的紫发:“没事的,不用担心。”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攸瓷。
“哦。”攸瓷理所当然的信了,看到手冢背后的网球袋,又说:“爸爸我想打网球。”和切原打过以后,真的觉得网球很好玩了。
“好,回去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