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雨扫过手下四名百户,并没有言及刚才的话,道:“把船上的人带过来!”
马百户拱手一礼,转过身子对着麾下总旗吩咐一声,总旗忙令后边的缇骑将一干船上的人押过来。
五艘船上又近百人,其中护卫有三十多人,其余都是一些舵手和伙计。
杨小雨扫过一群人,眼睛最终停留在一名身着绫罗绸缎的青年人身上。
这名青年人大约二十三四岁,长相英俊,唇红齿白,健康的肤色上带着一丝青色。
其人面相富贵,鼻尖向内收缩,可见此人敛财有门,福德宫饱满有光,出身大富大贵之家。
杨小雨再仔细瞧了瞧,心中有了答案,命缇骑将青年押上来问道:“你是谁?”
“小的叫王六!”青年人战战兢兢的答道。
“凌少爷什么时候改姓王了,本官怎么不知情?难道是凌会长把你赶出家门了,这不大可能啊,本官可是记着凌会长把不少产业交给你打理,难道凌少爷认了一个姓王的当爹,不要凌会长这个爹了?”杨小雨一脸嘲讽,出声调笑道。
青年人听到面前这个少年官爷竟然认识自己,吓的双腿直哆嗦,根本就没听清杨小雨下面的话,颤声道:“小人...真的...姓王!”
“是吗?”
杨小雨像看小丑一样看着青年人,冲旁边的缇骑吩咐道:“先打断他一条腿,再砍断他一条胳膊!”
“是!”
两名缇骑上前像拎小鸡似的提起青年人,拔出佩刀,作势就要砍断青年人的胳膊和腿。
“不......小人姓凌,不姓王!”
青年人胆战心惊之下,慌忙报出家门。
“你刚才不是姓王吗?怎么又改姓凌了?”杨小雨厌恶的看了一眼青年人。挥手让缇骑闪开。
“小人是怕官爷们打骂小的,小的这才谎报家门的,还请官爷们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青年人眼神慌忙,口不择言的求饶道。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杨小雨对这种胆小如鼠的人报着同情心,后来慢慢转化为冷漠,最后直至变成厌恶。
青年人要是稍微有点骨气,他也不会冷言相向。
一个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敢承认的人,在他的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至少狗还知道主人。
“本官问你,你船上的粮食是卖给何人的?”杨小雨站后一步。冷声问道。
“是...是卖给扬州商人的!”青年人眼睛一转,忙回道。
“卖给扬州哪位商人,姓什么?”杨小雨脸色阴沉下来,喝问道。
“姓...姓....!”青年人嘴唇蠕动半天,也没说出商人的名字。
“来接你货的是名女人,说出她的名字,否则,本官把你装进麻袋扔江里喂鱼!”杨小雨不耐烦的转过身问道。
“这......!”
青年人听到这话,吓的魂不守舍,吱吾着说不出话。
“这什么这。再不老实回答,把你裤裆那玩意割下喂狗!”曹泰这时候站出来狐假虎威的喝道。
青年人被曹泰的话吓了一大跳,双手忙捂住下面。害怕曹泰真的割了他命根子。
“扔下海喂鱼!”杨小雨转过身子淡淡吩咐道。
“大人且慢,下官从小喜欢给人净身,这小子长的白白嫩嫩,就这样扔下去喂鱼太过可惜,不如让下官先给他净身,再把他扔下海喂鱼。”曹泰站出来笑着道。
“小的说....小的全说!”…
青年人听着惨无人道的话,吓的心魂胆碎,忙开口道:“与小的交接货物的是临香阁的燕儿姑娘!”
燕儿姑娘?
杨小雨疑惑片刻,转过身问道身边的几名百户:“这燕儿姑娘是谁?”
“下官知道。她是临香阁的花魁,长的美若天仙!”曹泰讪笑着回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妓.女与凌家交接什么货物?
难道妓.女也有另一层身份?
杨小雨问道下面为微微抽泣出声的青年人:“燕儿姑娘是什么人?”
“小的不知道。小的只负责把粮食交到她手里,别的就不知道了!”青年人摇着头。眼泪汪汪的回道。
杨小雨挥手让缇骑把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带下去,真不明白凌会长身为江南头等富商,怎么会有这么不中用的儿子。
“程百户,带着你的人进城抓捕临香阁的燕儿,马百户清理码头上的尸体,其他人随本官走一趟杭州!”杨小雨思虑半晌,认为这是端掉凌家的一个大好机会,旋即吩咐下去。
百户们也都没有什么意见,纷纷召集手下缇骑,准备前往杭州。
从这里到杭州走水路,不过数十个时辰,骑马走官道需要六七个时辰。
码头上有五艘大船,可以载许多缇骑,杨小雨想了一下,吩咐程同带着他手下的人走坐船走水路,其他的人随他随官道。
然而,走官道没有那么多马代步!
这时候,马百户拱手禀报道:“属下的百户所负责巡守码头,有五十多匹快马,杨大人可以暂时用来代步。”
杨小雨点点头,事到如今,再从城内牵出马耗费时间,正好有现成的,他也就不客气了。
周泰吩咐他手下一名总旗率缇骑坐船随周百户走水路,其他的缇骑随杨大人骑马走大路。
等马百户手下人牵来马匹时,太阳已经开始往西落。
杨小雨不敢在耽搁下来,率领一行五十多骑从大路奔走。
扬州到杭州的官道上颇为平静,这条官道经常有卫军经过,也就没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