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这姜大海应该是右丞相的门生吧!”杜仲忽然插了这样一句话。
沈蘅芜一听不由得将这件事同以前的余少平,以及武生馆的事情联系了起来,前两次的事情矛头都直指右丞相,可是这次的事情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天灾。但若是真的查到了什么东西,右丞相这乌纱帽估计也快做到头了。
“一切到了海城再加定夺。”慕非止握着沈蘅芜的手,眼里精光尽现。
第二天早晨,三人很早的就在镇子口汇合,姜大海派来的人在前面领路,这里距离海城城中心不过短短的距离,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
到达海城的时候,这里的景象要比沈蘅芜想象的荒凉的多,许多衣衫褴褛的人都拄着木棍拿着碗没有什么气力的朝粥铺那里走去,经过一个粥铺的时候,慕非止下马,拿过那勺子在木桶里舀出一些来,结果全是白汤,没有一粒米。
“难怪他们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沈蘅芜看着那全是汤水的“粥”,小声的感叹了一句。
三人一行最终在姜大海的府邸面前停了下来,他们刚到,姜大海就穿着一身灰色的官袍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的出来,那袍子似乎是穿久了的。
“两位主子,鬼医大人,请进请进。”姜大海恭敬的弯着腰带着人往里走。
慕非止和杜仲走在前面,沈蘅芜走在最后,她边走边打量这知府,最后她下了两个字的定论:有鬼。这府里的布置可以用朴素两个字来形容,但是当她经过长廊拐角的时候,她恰巧瞄到了角落里那盆绿叶植物后的一个花盆,虽然蒙着不少的灰尘,但是在阳光的映衬下竟然折射出了好几种光,她想也没想,就将自己裙子上的一个草药包给扔了过去,又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住,着急的朝慕非止道:“夫君,我香囊掉了,就是你送的那个。”
慕非止顿时停住脚步,回头看她,脸色虽然是面无表情,但那眸子中映出的分明就是关切,他看着她,轻声道:“好好找找。”
沈蘅芜于是调转回头,朝后面走去。
姜大海看到沈蘅芜转回去的影子,放在一侧的手指顿时握紧,看向沈蘅芜的目光也变得嗜血起来。
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慕非止的视线扫过去,他却又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来。
沈蘅芜没走几步,就大声的欢呼起来,她蹲在那花盆旁边,捡起那小香囊,笑着朝慕非止挥了挥手,高兴的道:“我还以为丢了呢,原来就在我后头。”
慕非止笑了笑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沈蘅芜拿着东西飞快的跑了过去。
姜大海最后将他们带到一个四方的小院子里,道:“这是家母以前住的地方,府上其他的地方都用来安排灾民了,只有这里还空着,昨晚我已经命人打扫过了,被褥什么的都换了新的。”
“你先下去吧,待会儿带我们去安排灾民住的营帐。”慕非止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
三个人安顿下来的时候,杜仲的嘴角一直噙着笑,一边喝着茶一边朝沈蘅芜问道:“上次见你丢了钱都没捡过,这次的捡香囊你又在搞什么鬼?”
沈蘅芜将那香囊掏了出来,然后抽出一块帕子,就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你不会就为了挖一把土?”杜仲啧啧了两声。
沈蘅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这府里有鬼,刚刚咱们经过那长廊的时候,我瞧见那个劣质大花盆的后面露出一个鎏金彩盆的一角,被光一照,竟然还能有颜色,只是那里面只有土没有花。然后我就趁着捡香囊的时候,挖了一把土,你们看这土,松松软软,还带着点湿润,而且土质呈黑色,这分明就是被精心打理过的,那湿润证明,这盆里近期一定养过花。”
“你的意思是姜大海一夜之间将他的府邸给打扮成了这样子?”杜仲问道。
“一夜之间应该不可能,不过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咱们骑马来的,速度本就快,再加上前几天消息是封锁的,所以姜大海才会出这种纰漏。”沈蘅芜说道。
“还有一个地方,我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每顿饭吃完以后都会有人将剩菜弄走,有的是去喂猪,有的直接给下人吃,所以我们也可以去找一下这里的柴房之类,看一看剩菜剩饭就知道他们的日子如何了。我明明记得昨天姜大海是穿着崭新的官服来的,怎么今天就换成那旧的不像样子了,是真节俭还是装模作样?”沈蘅芜道。
“黑鹰。”一直没有说话的慕非止忽然喊了一声,窗户外立马飘进一阵风,风听,人也落了下来。
“刚刚王后的话听清了吗?暗地里去找找看。”慕非止道。
“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万一姜大海没有那么蠢呢?”杜仲看着这个唯妻是从的男人,很是嫌恶的说道。
“师叔,你忘了,昨晚姜大海可是在小县城吃得晚饭,他没有那么蠢,不代表他的家眷想得到,过惯了富贵日子突然让他们吃野菜你觉得可能吗?”沈蘅芜堵了杜仲一句。
“那我们拭目以待。”杜仲依旧笑嘻嘻的,暗红色的袍子扬起,他起身站在窗边,不再说话。
黑鹰就是黑鹰,姜大海还没有来叫人,他就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喂猪场了吗?”杜仲调笑的问道。
黑鹰点了点头。
“什么?”这回轮到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