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的血例,她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没他无情。
傅翼的话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口上,殷卧雪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睁开之后,眸中一片清冷,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可以解释。”
若是以前,殷卧雪会选择沉默,解释是解释给想听的人,然而,相信你的人是不需要你的解释。可现在,容不得她不解释,冷酷无情如他,高傲狂狷如他,怎么能容得下自己后宫妃子,跟其他男人所生的孩子。
为了孩子,她要解释,她必需解释。
“解释?”傅翼嘲讽一笑,放开殷卧雪的手腕,站起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我也想看看,铁一般的实事,你如何狡辩。”
傅翼自认她百口莫辩,可她要解释,他容她解释。
突然,两人都沉默起来,气氛变得僵硬,空气里只听到孩子的哭声,声音都哭得有些嘶哑,孩子命在旦夕,殷卧雪来不及哄孩子,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漏掉一个环节,那怕是她去永和宫,跟阴诺诺的对话。
说完,殷卧雪垂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孩子,静静地等着傅翼的判决。信,孩子保住,她跟他的情,也葬送了。不信,孩子死,她也不会独活。
扪心自问,怕吗?坦白说,不怕,只是有点遗憾。
“解释完了吗?”良久,傅翼突然开口问道。
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殷卧雪心惊,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殷卧雪抬眸,神情有些错愕,傅翼妖艳的脸上一片淡然,狭长的凤眸幽深不见底,让她窥视不清,也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是信,还是不信。
“你不信?”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殷卧雪多希望傅翼直言,她不想去深探他心中所想,也不想去费尽脑汁的猜想。
“你认为我应该相信吗?”傅翼反问,环抱着胸的大手紧攥成拳,若是在她生产之前,或是他跟孩子滴血验亲之前,如此说,他会深信不疑,也会感激她,没有狠心的剥夺他皇儿的命,可现在,一切都晚了,那两滴血,足以说明孩子不是他的,没人知晓他会滴血验亲,一切都是在突然的情况下,就见有缝,那些人也没时间插针。
果然是不相信,明明料到这样的结果,可殷卧雪还是感觉他的话,像一只手揪着她的心,视线有些模糊,泪光闪烁,殷卧雪目光却转向了别处,咬牙忍住了泪水,冷冷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傅翼依旧反问,犀锐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不放过她脸上转变的任何细微表情,自然也没漏掉她倔强的不在他面前落泪。
其实,她真的不像十一年前的殷眠霜,个性天渊之别。
“放我离开,带着孩子永远消失在你面前。”镇定之后,殷卧雪说道,明知傅翼残忍嗜血,可她还是抱着侥幸心态,希望他能大发善心,放她跟孩子一条生路,别冷血的断人后路,赶尽杀绝。
“你觉得可能吗?”一字一顿,冰冷的从牙缝里迸出,傅翼紧攥的拳头愈加紧缩,到这节骨眼她还是想离开,还想带着那个孽种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永远?哼!死才是永远的消失。
“傅翼,我求你,放我跟孩子一条生路,他也是你的孩子。”即使最后一句话傅翼不相信,可殷卧雪还是想借故让傅翼有点良知,就算他不相信,孩子是无辜的,只求他能放过孩子。
“我的孩子?哼!殷眠霜,我看你是不倒黄河心不死。”傅翼冷哼一声,被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算了,还要将她与别人的孽种强赃给他。
傅翼转身取了杯净水过来,从靴子里拿出匕首。
“你想做什么?”殷卧雪抱着孩子的手一紧,看着那银光闪闪的匕首,心都紧了起来,身子压制不住的颤抖,抱着孩子朝*内缩了缩。
“滴血验亲,让你看看这孽种是不是我的。”划破食指,将血滴入净水里,暗红的一点在净水里滚动着。傅翼冰冷的笑容里是讥诮,阴寒的凤眸里是狠毒的残忍,一把拉过欲逃的殷卧雪,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殷卧雪心一惊,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笃定孩子不是他的,可这孩子真是他的啊!
轻抓起孩子的左手,小小的五指上并未发现伤痕,换成右手,食指上有一个针孔,孩子还小又是刚出生,嫩嫩的指尖上因挑了个针孔变得青紫,怪不得孩子会哭个不停,怎么哄也无用。心痛孩子的同时,带着指责的目光瞅着傅翼。“你验过?”
“我不介意再验一次。”没给殷卧雪反应的机会,傅翼一把抓起孩子的左手,银光一闪,殷卧雪准备阻止已经晚了,孩子的手背上多出一条伤痕,顿时嘶声的大哭起来。
“傅翼。”殷卧雪脸色大变,抓起孩子的手查看,那一道伤口仿佛划在她心口上。“他才刚出生,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我问过你,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傅翼冷眼一掠,看着杯中两滴血,心里还是划过失望,两次验血,结果都一样,这孩子还可能是他的吗?“自己看。”
殷卧雪看着傅翼递到眼前的杯子,两滴暗红的血慢慢滑在一起,却不相容,互相排斥,殷卧雪的心里一颤,满眼震惊之色,还带着疑惑,顾及不了孩子的手,一把将杯子抢了过来。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是两滴纯血,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