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属于洞天福地,并且还是桃源胜境。”一名男子,身袭白衣,面若冠玉,从金禅大师身后走来,自佛光中脱颖而出。
好个俊美男子,着实气宇轩昂,难怪两位师侄脸颊泛红,偶会偷偷看向那边。
紫微真人暗地一赞,同时拱手行礼,道:“这位是……”
男子抱拳道:“晚辈左丘阐,拜见紫微真人,刚才大放厥词,敬请原谅则个。”
神州大地,左丘一氏屈指可数,放眼普天之下,几乎不见经传,唯独衡州城千机门,那左丘家族名震四海。
紫微真人脸上闪过惊讶,目视翩翩男子,道:“阁下是左丘掌门之子?”
左丘阐笑道:“真人慧眼如炬,家父正是千机掌门。记得十余年前,真人大驾千机门,我们曾有一面之缘。事过境迁,真人风采依旧,晚辈好生敬慕。”
紫微真人道:“左丘公子过奖了,贫道年事已高,哪会还有什么慕名之处,反倒你们年轻一代,才是威威华夏栋梁之材,叫人敬佩万分。”
面对称赞,难免又是一番谢绝,如此礼尚往来,久久徘徊嘘寒问暖,丝毫没有涉猎正事。由始至终,金禅大师愁眉不展,像有太多苦恼憋在心里。紫微真人见状,并未平铺直序,只是借助闲谈察言观色。
半柱香功夫过后,金禅大师再也沉不住气,不能自已走到堂中,道:“不瞒真人,我等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商议,能否借步说话?”
紫微真人道:“大师直言不讳,贫道洗耳恭听。”
金禅大师瞟着两名灵虚弟子,嗫嚅道:“这……”
白莲登时明白用意,道:“玉娴,玉媸,你们暂且退下。”
两女低声称是,再度瞧了瞧左丘阐,大步流星走向殿门。
两抹芳影消失无踪,金禅大师返回座位,轻轻啜了口茶水,道:“请恕老衲口直心快,近段日子贵宫是否出现异样?”
若论异样,无非就是夜降奇石,不过宫中规定,满门上下不许宣扬。
金禅大师怎会知晓?
白莲眼中掠过慌张,瞬间且又恢复常态,静静等待师兄发话。
紫微真人神情如故,从容的笑了笑,道:“大师有此一问,难道听了什么谣言?”
金禅大师正色道:“不是谣言,而是传言。”
紫微真人心下一怔,道:“什么传言?”
金禅大师缓缓起身,审视殿内一圈,道:“自古以来,道佛两家神通广大,是以获得无限赞颂。反观修行一事,虽然大相径庭,但是都以济世渡人为己任,从而能够跻身正派之首。如今传言四起,怪事交加,假设正派中人貌合神离,恐怕难以抵抗大敌,更是愧对亿万民众。关于传言情况,想必大家早有所闻,倘若当真一无所知,老衲愿意坦诚相告。”
左丘阐道:“大师少安毋躁,家父命我带来一封书信,有请真人先行过目,然后再作定夺。”
他手入衣襟,拿出书信,走近紫微真人,呈上前去。白莲足底一蹬,像阵清风拂过,转瞬靠了过来,炯炯目光投落其上。
一封书信,简短干净,字里行间,透出事态紧急。
紫微真人略作端详,道:“贵派何时发现夜降奇石?”
想起墓地诡奇一幕,左丘阐心里发冷,打了个寒战,道:“一月以前,家父路经府内墓地,看见石子遍布,以为有人捣乱,故未太过注重,后来察觉并非人为,这才郑重其事。”
紫微真人点了点头,递出书信,道:“有请大师过目!”
金禅大师摇头道:“信中之事,老衲了然于胸,还在千机门那时,左丘掌门已经尽数相告。”
多年以来,金禅大师朝露作水,花叶作食,一直云游四海,饱览湖光山色,千机门一行实属正常。不过眼下处于非常时期,想必不是为了观光赏景。
紫微真人道:“大师去过千机门?”
金禅大师道:“前段日子,老衲路经平州,发现魔教弟子蠢蠢欲动,进而暗中查探,可惜力不从心,尚未查出一二,反倒夜见奇观。几经思量,想起千古传言,赶紧回到纶音寺。结果不出所料,我寺灵塔上空夜降奇石,扰得僧众心神不宁,如此过了半月,仍是一筹莫展。迷惘时分,老衲想起平州所见所闻,便又匆忙前往,侥幸途遇左丘掌门,于是应邀前往千机门。”
紫微真人讶道:“贵寺也是夜降奇石?”
金禅大师道:“与千机门如出一辙,全都坠落列祖列宗亡灵归处。”
夜坠奇石,本就离谱,偏偏还要选择特殊地势,仅灵虚宫有此情况不足为奇,可是三大教派完全相同,端的匪夷所思,无法让人冷静对待。
只是,目前情形,不宜心浮气躁,否则谜局未解,恐怕早已作茧自缚。
紫微真人稍蹙双眉,紧盯墙上那幅三清祖师像,道:“师妹,你觉得应该如何是好?”
白莲微笑道:“白莲才疏学浅,不敢高谈阔论,有劳大师定夺。”
金禅大师道:“老衲束手无策,两位真人做主即可。”
白莲道:“左丘公子代表千机门而来,必定自有一番看法,希望不吝珠玉,为我三大教派排忧解难。”
左丘阐拱手道:“白莲前辈过奖了,晚辈受之有愧,一切事务谨尊三位决策。”
紫微真人道:“关于千古传言,贫道一知半解,决计不能妄下结论,恳请大师慷慨陈辞。”
金禅大师不再回绝,面色一肃,道:“方今之事,诡异至极,细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