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筷子松下,随手拉了一点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拿过手机,按了个接听。
那个人,听语气,倒是挺得意的。
她说:“怎么样,知道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吧,就算明朗娶了你,那又怎么样,我现在还不是照样拆散了你们。”
我把吃了一半的面条推开,先是冷静地按了一个通话录音,这才冷冷地说:“你那么恶毒,怎么还不见天收了你。”
她轻笑了一声说:“恶毒?也比你这个贪钱的女人强,谁不知道你这样穷女,就想摊上一个有钱人家。就算你再爱找有钱人家,也得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
我懒得跟她再吵,而是直接问:“你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的?”
周佩玲又是轻笑说:“你别以为我没在深圳,我就起不到一点点作用。我让我弟弟通知纳斯达的老林回去交资料,而明朗又通知老林载你回家,这样你不就能碰上我弟弟了。当然我也没想到能那么顺利,还得谢谢你的配合。”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周佩玲又是说:“陈三三,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得意,得意你终于跟明朗一块了,你还以为没人能拆散你们了。真遗憾,我最不爱惯着像你这样又蠢又穷的女人,我甚至不用亲自动手,你们就得散了。现在你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就该拿了钱走,也至少好过现在灰溜溜的一毛钱都拿不到,还白白给我儿子玩了那么久。”
终于明白了过来。
谢存辉有些话说得没错,人在得意的时候,千万别顾着太高兴,高兴得忘形了,倒霉事就爱找上门来。
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倒霉到尘埃里面了,再倒霉也倒霉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我冷笑说:“很遗憾,我跟张明朗还没协商离婚,还有,我怀孕了。如果我因为你跑去打掉了这个孩子,还真不知道张明朗以后跟你的关系会不会闹得更僵。”
“哦,对了,我以前挺同情你被张百岭甩了的。现在我明白了,一个聪明的男人就该甩你这样的人渣,因为你没良知,你三观不正,因为你的心太毒,你活该你老公不要你。而很快,估计你儿子也不想要你了,你就自己活在斗赢了我的快感里面孤独终老吧。而我也不爱跟你这样恶毒的老太婆浪费口水了,再见。”
说完,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把电话撂了。
她估计被我最后那番话气得死去活来了,阴魂不散继续打,响了几次之后,我直接把手机关了。
骂完了这样的人渣之后,还没听到她反驳就挂电话,心情爽了不少,我又把面条移过来,慢腾腾地吃完了。
洗完碗之后,我又给阳台上早已经枯成一片的花浇水了,完了之后,躺床上睡大觉去了。
当然,如果没有周佩玲这个电话,估计我还得一蹶不振好几天来着,偏偏她激起了我的恨意和怒火。
这个坏女人,恶毒的女人,伙同她的弟弟周正明,把我害得那么惨。如果我不知道那就算了,但是既然现在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我未必能弄死他们,但是至少也要扒了他们一层皮,才让我的心里面舒服一点。
第二天,林启程给我送钱过来的时候,破天荒我这个屌丝,数都没数就直接揣口袋里面,然后非要带着他请他去cocopak那边喝茶聊天。
估计自从上次那事之后,林启程真的能放下介怀,将我当朋友这样。
他不断地搅动着那杯咖啡,思虑了很久才问:“你跟张明朗,出了啥问题,要闹到分居的地步?”
我没答那个问题,而是也学着他那样搅拌着面前的饮料,反而是说:“你们还有一周,就放春节假了对吧?放完春节假,就全部移步到盛德那边去上班了对吧?”
林启程把目光投向别的地方,眼光躲躲藏藏去打量不远处一个:“是。”
我这才说:“那我现在还算不算是纳斯达的人,我过完春节之后,要不要回去盛德上班?”
林启程淡淡一笑说:“这些干嘛不自己去问张明朗,问我,我怎么知道回答?”
我哦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我以后也喊你老林,行吗?”
林启程疑惑地看着我,半响才问:“陈三三,你怎么了?”
我轻笑一声说:“我没事,我就想跟你熟一点,因为我知道你可以信任。”
林启程又是疑惑,然后他说:“你还是直接说吧,我觉得你这人也不差,咱们没必要像以前那样绕弯,这样累人。”
我哦了一声,问他:“你觉得周正明在盛德,手脚干净吗?”
林启程不动声色笑笑说:“现在这年头,越有钱的越想有钱,你觉得他能干净到哪里去。更何况,一个没点真本事,就靠着拍自己的所谓姐夫的马屁升上去的男人,能是什么人品没问题的货色。”
听完这番话,我哦了一声,淡定看着他跳跃地聊下一个话题说:“我不想去求张明朗,我想请你帮我入盛德,把我弄到财务部去,就算做坏账催收那块都无所谓。而我协助你把周正明踢出盛德,坐上人力资源总监的位置。”
林启程原本拿起了杯子,一听我这话,忽然把杯子顿在餐桌上,意味深长地说:“你怎么觉得我会想去坐这个位置呢?”
我端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淡淡笑笑说:“但愿我没猜错。”
林启程玩味笑笑,盯着我说:“说说你怎么猜的,我挺感兴趣的。”
我把杯子放下,手指在桌面上打圈圈,过了一阵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