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朗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飞快地把车倒进停车场里面安稳停下,顺手帮我拉开安全带说:“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然后,张明朗买来的菜全给他放太猛的火烧糊了,他还给油溅了手,反正各种鸡飞狗跳。
经历了谢彩萍的事情之后,我之前对他所有的介怀全数烟消云散,我觉得我们还能这样好好存活着,还能彼此感觉来自对方的心跳,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所以我的心就跟放久的香蕉一样,变得软软的,就想着让他再去买一次菜回来我给他做饭吃,最后他愣是不乐意让我动手,只得喊了外卖。
吃完饭,难得第一次我们两两依偎在沙发上面看电视。
看的是一部很老的电影,《天堂电影院》,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各种剧情进度缓慢,然而我觉得这个片子不错,就一直盯着看,最后张明朗靠在我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直一直往这边倒过来重重压在我身上,才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怕他冷着,我推了推他。
可能他是真困了,推了好几下动也不动,把我吓得半死,一个紧张赶紧拍他的脸,拍了两下他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疑惑地望着我,他问:“怎么?天亮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连澡都没洗,亮什么亮,起来去洗澡,然后去盖被子睡觉。”
被我一骂,张明朗可劲老实了,赶紧爬起来,跑进卧室里面拿衣服去洗澡,我在外面继续看电视。
他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刚巧那个电影放到了尾声,我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正打算去卧室拿衣服,张明朗奔一下进去翻了一下然后把衣服带出来给我,献宝地说:“陈三三,给你。”
那些甜蜜的感觉似乎复苏得更是茂盛了,我冲他莞尔一笑说:“嗯,我先去洗澡。”
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刚才看着不睡就要困死了的男人,正靠在床边上看书。
那张床是新买的,还是张明朗按照红树林那边的款式买的,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听来的那么多八婆的东西,愣是说家里有孕妇三天之内不能动床什么的,所以床一搬上来第一次怎么样放,现在就是怎么样,反正我看着像是有点歪的,他倒无所谓。
看是开了床头灯,我撇了撇嘴说:“那我关灯了?”
张明朗把书随手往床头柜那里一放,然后点了点头。
我关了灯,然后爬上床,钻进被子里面。
这段时间以来,我都是背对着张明朗而眠,而今天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转过脸去跟他面对面。
在黑暗里面,我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还有他的眉宇,已经他可能最近没睡好长出来的一小颗痘痘。
看了他不下十秒,他忽然突兀地睁开眼睛就问:“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然后,他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忽然飞快地挪过来,伸手半环住我,盯着我就说:“陈三三,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回湛江定居好吧?”
我疑惑地盯着他问:“回湛江干嘛?你不用上班吗?”
张明朗的表情平和,淡淡地说:“我觉得湛江是个宜居城市,咱们可以买个小一点的海景房,开一个小的广告公司,当然是帮别人做做宣传册的那种,能养家糊口就行了。然后我能早点下班回家帮你带娃,给你们做饭,晚上还能一家四口人一起到楼下散步,提前过一些悠闲的生活,怎么样?”
这番话,如果是从我这样平庸的人的嘴里面冒出来,那么我觉得挺正常的,但是从张明朗这样一个大忙人,整天整天一串串的英语挂在嘴上,还似乎在布一个大局等待捕猎的人的嘴里面冒出来,就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我愣住,顺口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张明朗凑得更近,又是慢腾腾地说:“我没事,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于我来说,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我以为他开玩笑的,就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
忽然,张明朗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陈三三,我给你说个事,你不肯答应也别生气行吗?”
看他挺认真的,我表示受到了惊吓,总怕他说他在外面犯了什么错,还是原则性的错误之类的。
谁知道,这家伙,又是磨磨唧唧老半天说:“嗯,是这样的,我想跟自己的孩子打个招呼。”
如果不是他经常提醒我,我是孕妇,我还真的经常忘了自己是孕妇这样的事实。
我不知道其他女人怀上孩子是啥反应,之前在那些公司上班,里面有些结婚生子了的女同事经常会聊这些,很多人都说前三个月都会吐,但是这事搁我身上,最多就是偶尔胃口不好,吐啊什么的几乎很少,我还以为自己不正常呢,就上网去查,百度上一些宝妈分享说是每个人身体质素不一样,症状轻重程度也不一样,这样我才定下心来。
现在,张明朗又来提醒了,我想了想,觉得要和孩子打招呼什么的,那也是他这个当爸的权利,就说:“可以的,来,你掀开被子,来听听。但是难保现在什么都听不到,还小。”
谁知道,张明朗一脸郁闷,压低声音说:“我说的,是别的打招呼的方式。我在网上查了,只要轻一点,不会影响孩子的,你明白我啥意思吗?”
卧槽,反应过来,我只觉得好一阵天雷滚滚,总感觉男女思维方式差异太大,大得我无言以对。
见我沉默,张明朗有点讪讪地说:“当然你不同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