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匆忙的阵势也是京城少有的。有人不解促足观望,没过片刻,就听见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远远的近了,就仿佛有千军万马要来了。人全都躲到街对面去观看,心说这是谁家这么大的阵势。瞧那迎面而来,齐刷刷黑衣铠甲的卫队,在国相府门前停下。
为的鲜衣怒马,虎眸白面,气非凡。街对面的丞相和御史大夫都眯眼远远的打量那人:一身雪白长衫,浅青腰带,宽衣大袖,青玉琯着髻,一头乌黑的长散在腰间。从下属手里提了两盒礼物,与外面的人吩咐了一句,似乎是让他们谁也不准进去,就转身迈步进了国相府。
丞相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封傅要心甘情愿当死人了。”
御史大夫横他一眼。御史大夫是封不染的脑残粉,最见不得别人说封不染不好,但是他自己也不明白男神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看上这么一个人。
丞相说:“这白弗生妙就妙在,明明凌厉凶猛的像一头老虎,但你且细看那腰身之间,其实是揉了许多阴柔风情在里面的……”
“我呸!你个老家伙为老不尊!本官不要与你同了!”御史大夫转身拂袖而去。他万万没想到丞相是这种人的,而且不知怎的,御史大夫虽然不待见白弗生,可是他也不喜欢别的人对白弗生指指点点。这大概是爱屋及乌,我男神看上的人,不准你们说更不准你们觊觎。
丞相在后面喊:“诶诶诶,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怪我做什么……话说咱们不是要留下来看戏吗?走走走。”
丞相拖着人上了旁边的一个茶楼。
这边赵永昼进了国相府,远远的见着那一大家人都满眼冷漠充满戒备的看着他,心里也是滋味种,难以言状。他深呼吸了两下,脸上露出笑容走过去:
“相爷,我来给您祝寿了。被一些杂事耽搁道现在才来,晚了些,还请相爷责罚。”
国相爷乐呵呵的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罚你吃杯酒。”还亲自端了一杯酒,赵永昼接过一口饮下。
席上的赵家兄弟姐妹见了这个场景虽然有几分惊讶,但是都没有表露的多明显。大户人家注重面,即使是眼里冷冰冰的,面上仍然是挂着笑的。所以当赵永昼端着酒每张桌敬过去时,大多都还是很礼节性的接受了。
赵永修定定地望着站在面前的捧着酒杯身微微弯着的年轻人,细长眸里是淡漠还是冷漠终究看不清,“你以什么身份来敬酒?是皇帝的云麾大将军,亦或是封不染的……?”
最后两个字赵永修说的很轻,几乎听不见,就只见白弗生身形一顿,手中的酒杯几乎要握不稳。
国相爷一拍桌,“老五,你过分了!”
赵永德也微微皱起眉,看样也是不待见赵永修的恶语相向。赵家老见状,连忙站起来拉着白弗生到相爷旁边坐下:
“哎呀我可是听说白将军近来大病初愈,晕倒了好些次呢,哎呀你看看,这小脸煞白煞白的,都没点儿人色了。咱们今天不喝酒好不好?既然是来给相爷贺寿,就好好陪着相爷就好了嘛。”
说话的时候,倒像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闻言,赵永修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追过去。
“先吃点东西,要敬酒也不急这一时,放心吧。”赵永德开口说道。他自然知道白弗生今日来是做什么的,其实他这里倒好过,不就是兵权么,撰在手里反而容易惹来祸端。现如今这个形式,皇帝明显是要拿赵家开刀的,然则只要是相爷点头应允了,这里又是九弟,他自然就给了。难对付的是老五那里,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妥协。
赵永昼稍稍抬起头,黑色的大眼睛里雾蒙蒙的:“多谢大哥哥。”
那手却是已经连筷都握不稳,半天夹不起一块菜,让人看的着实心揪。国相爷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丫鬟就上前来帮着挑菜,这样那样整了一碗,几乎都是赵小公以前爱吃的东西。鲈鱼,龙虾,糯米肉,蜜饯肘。
“够了够了。”赵永昼连忙说道。
国相爷眼神慈爱:“不着急,慢慢吃。”
虽然近来都在被逼着吃药调养,顿顿吃些乱七八糟的十全大补汤,很多时候赵永昼实在吃不下,刘清鸣见他吃的痛苦作呕,就躲着金吾卫偷偷帮他倒掉喂狗了。
这会儿赵永昼瞅着碗里的山珍海味,脑一阵阵犯晕。夹了一块糯米肉含进嘴里,艰难的嚼了半天,好不容易咽下去,眼眶里泪珠是滚滚而落。
国相爷问:“怎么了?不好吃?”
赵永昼连忙摇摇头,“有点烫。”
“好了好了,咱不吃这个了。”国相爷推开那他面前的碗,想哄儿,便问:“你想吃什么?让厨房做去好不好?”
赵永昼摇着头,抹了一把眼睛,粲然一笑,道:“不用了。我今天来又不是专门来吃饭的。”
国相爷看了小儿半晌,最后点点头:“那你要做什么就做吧。”
赵永昼撑着站起身,丫鬟已经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摆了四个酒杯,分别都是满的。国相爷挥挥手,那意思大概是我都替你准备好了。
赵永昼笑了笑,走到赵永德身边:“大哥……”
没等他说完,赵永德已经站了起来,“行了行了,大哥都明白。什么都不用说了,大哥不会为难你的。”
将酒接过来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