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见机行事,说道:“父皇,武才人在骊山围场救了晋阳,父皇还没赏她呢。不如这样,她这盘要替父皇赢了九哥,父皇你就许她提个要求,可好?”
“哈哈,你这个小东西,倒替她讨起赏来了。好,朕准了。那如果稚奴赢了呢?”李世民问道。李治款款道:“父皇也答应儿臣一个要求。”
李世民满面笑意:“好,好。”
武媚娘心中一动,立时提起神来。她与李治对弈,李世民则搂过晋阳观战。李世民在一旁默默看着,时间仿佛因此而凝滞,在他眼里,武媚娘、李治、晋阳的动作都变得优雅而缓慢,在斑驳的阳光映衬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美。此时,一切家国天下的烦恼仿佛都就此抛去,李世民希望这种美好的感觉永久地持续下去……
晋阳观棋局已进入白热化:“父皇,我赌九哥赢!”
李世民从白日梦中缓过神来:“好,那我就押宝在媚娘身上。”
昨夜贤灵宫,杨妃、武媚娘、晋阳、李治面前摆一棋局。杨妃道:“媚娘棋艺不错,看来这招行得通。不过棋还是要真下的,如果作伪,你父皇一眼就看得出来。”
李治点点头:“这我明白。依咱们的计策,无论是我赢还是武才人赢都是一样的。只是一定要拜托晋阳,找准时机跟父皇提了才成。”晋阳快语道:“放心吧九哥。”
唯有媚娘仍犹豫: “只是不管怎样,以陛下之英明,事后总会知道我们设局诓他,这还不是一样欺君?”杨妃坚持道:“只要赌是真打的,棋是真下的,就没事。换做旁人的确冒险了点,你们三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本来就是件让他高兴的事情,咱们只需要给个台阶。只要那边你们棋局下上了,这边我就让王公公直接找秀女宫要人,把事情落实。”
武媚娘把心一横:“就依娘娘说得办。”
原来这棋局之赌就是几人想出来救萧蔷的计策。凉亭中的四人不时发出笑声,引得凉亭旁的守卫也好奇张望。不远处,一人提袖跛行向凉亭。守卫一惊,待看清来人,忙拱手施礼:“太子殿下!”
李承乾并不停步,摆手道:“免!免!”
李承乾踏入凉亭,跪下给李世民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治和晋阳依礼起身:“拜见太子。”李世民正在聚精会神的观棋,看到太子,说道:“哦?承乾,稀客啊。坐。”
李承乾见父皇如此说,面上有些讪讪的。武媚娘抬头看了看正要跪,被李世民拦了。
李世民:“免了,下你的棋。”
武媚娘只好俯身“太子。”
李承乾在武媚娘对面坐下,对李世民道:“儿臣闭关读书有些日子,听闻狮子骢发狂一事,一直惦记着,因心中愧疚无颜面圣,直到今日才来探望,请父皇赐罪。听公公说父皇带晋阳、稚奴在净初池对弈,就急忙赶过来了,现在看到父皇和晋阳都平安无恙,儿臣这才放下心来。”
李世民摆手:“劳你费心了,观棋不语。等他们对完这盘再说。”李承乾不言,瞧了一眼与李治对弈的女子,露出不屑表情。
只见三步之后,李治忽然掷子叹气:“我竟然输了。”武媚娘面带微笑,拱手道:“晋王承让了。”李世民哈哈爽朗地笑了两声:“稚奴,果然是承让了啊,若是父皇与你对弈,你可没有这么容易认输啊。”
晋阳插言道:“我知道,九哥是想给武才人一个讨赏的机会,是吧,九哥。”
李治:“晋阳别胡说,确实不能了。不瞒父皇,以武才人之棋艺,儿臣纵使再杀几盘,也是输的多,赢得少。”
李世民仔细观局:“果然如此,稚奴,这盘棋你输得不亏啊。所谓善战者不败,善阵者不战,善胜者不争。朕的武才人好谋略,竟然能将军法用于棋盘之间,你说吧,有什么要求,朕都答应。”
此时在一旁观棋的李承乾插言:“哦?你不会正是那个杀了狮子骢的武才人吧。”
媚娘见李承乾语气不善心想:“糟了”,赶紧回道:“回太子殿下,正是奴婢,奴婢当日一时情急……”
李世民正在兴头上,却听承乾语气不对,微怒道:“越来越没规矩了,朕的话说完了吗? 媚娘,你不必跟他解释,他献的马冲撞了晋阳,还惊了驾,若不是你替他解围,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承乾,你倒还欠朕一个解释。”
李承乾想起魏征所言,咽下一口气,恭恭敬敬的答道:“启禀父皇,尚未驯服的烈马,怎么就被带进马厩的,此事非常蹊跷,儿臣也大为不解。”李世民余怒未消:“你自己的马,你都不清楚去向,还有谁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