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是美丽的,一层薄薄的雾在空中轻盈地飘荡着。殿外侍婢的欢声笑语,还有那侍卫练剑的乒乒乓乓声交织在这一片朦胧之中。这一切,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当并不太耀眼的阳光照射到山顶上的时候,雾气便像幕布一样徐徐拉开了,大地渐渐显现在冬日的温暖中。
“凌越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去呢?”迷姿坐在窗户边上,房中呆久了头脑都不清醒了,她只能选择吹一吹冷风来使头脑保持清醒。
陈琛刚和秦安王商量了事情回来就看见迷姿独自坐在窗边的模样,一下子就怒火中烧,狠狠的瞪了一眼外面的侍婢,“等我有空了再好好收拾你们呢,看我不告诉秦安王好好责罚你们!”
看见陈琛怒气冲天的模样,迷姿皱眉,“这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要开窗户透气的。”
砰!陈琛一脚踹开房门,“你给我回被子里面去,不然我让凌越连衣服都没得穿。”
天牢,凌越从秦安王口中得知陈琛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来陈琛都是这样来逼迫我阿姐的,我真是我阿姐的拖油瓶。”
“你的确是拖油瓶,可你不是你阿姐的拖油瓶。”从天牢的另一间牢房缓缓走出一身影,凌越侧目,看着眼前的萧莫,不知何处,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你也是一个混账,现在才来。”凌越怒目看着萧莫,“你知不知道阿姐已经……”
“已经什么?”看凌越说话说到一半又没了踪影,萧莫眉头紧皱,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凌越这般欲言又止。
凌越想起那不堪的一幕,缓缓摇头,“阿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现在只求你能赶快救出阿姐免她受更多的苦楚了。”
萧莫点头,“那是自然,你阿姐把我赶出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阿姐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只是不知道她和陈琛到底做了什么交易让陈琛居然饶过了你。”
秦安王缓缓摇头,“萧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你照顾好自己,我先离开了,千万不要告诉你阿姐我就潜藏在寒国,不然会让你阿姐伤心的。”萧莫临走前细细叮嘱道。
看着萧莫和秦安王并肩离去的身影,凌越总算是明白了之前秦安王为何会对他态度在陈琛面前和后面如此之大,原来是因为这秦安王和萧兄是如此交好的兄弟。
“太子殿下,寡人又要在迷姿公主面前和你演戏又要在凌越萧莫面前演戏,真是比处理奏折还辛苦呀。”寒国王宫,秦安王看着相对而坐的陈琛是连连摇头,要在三个人之间周旋,他真的是耗费心力呀。
陈琛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安王,“王是一国之君,处理千千万万的国务都不在话下,难道还会被区区三个人搅得头晕眼花吗?”
秦安王闻言哈哈大笑,“太子这话说得差矣,处理国务和在众人之间周旋可是两件完全不一样的事,国务是死的,人是活的,心思随时随地都在变化,寡人既要判断他们的下一步又要很快的做出反应,这可不是一般的耗费心力呀。”
“等我登基之后,靠你边境的十座城池就都是你的了。”陈琛大手一挥许下承诺,他相信他回去之后只要略施手段,很快就能让父皇传位于他。他也必须加快动作,因为他没有等待的时间了。
秦安王点头,“口说无凭,不如我们白字黑子签下一纸证书可好?”
“好。”陈琛挑挑眉,秦安王这天生爱生疑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怎么不换上紫貂披风,不是跟你说过今日要出去狩猎吗?”陈琛从外面回来,却看见迷姿还是一动不动的呆坐在床上,一旁的紫貂披风连动都没动过。
迷姿缓缓闭眼,“我不想去,你去吧。”她身子现在疲惫得不行,连下床都很是费力,更别说出去打猎了。
“是不是到了该服用解药的时候?”陈琛走上前,看着迷姿那异常苍白的脸色,算了算时间,是时候到迷姿服用解药的时候了。
迷姿不做声,低头靠在膝盖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我没解药。”
陈琛沉眸,“我知道父皇给了你不少解药,足以到你支撑到明年三月的。”换而言之也就是说现在十月,他们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去找到解药。
“你连这个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当初为什么救下我?”迷姿想到一些话来说说服陈琛,两人都是天涯沦落人,她想感动陈琛让陈琛让过她。
陈琛将迷姿的被子掀开,强行给迷姿披上披风,“和我去狩猎,到时候我就听你说。”
“解药在我包袱里面,给我两粒。”迷姿处于下风,只能妥协。
寒国的土地大部分都是沙漠,迷姿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漠,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打猎也是可以在沙漠中进行的。
极目望去,尽是一片苍莽浑厚的黄,长沙绞风,卷舞直上。在沙漠的上空,平铺天际的云层缓缓移动、在起伏的沙漠上投下巨大的影子——此处的天和地,仿佛在亘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却如两个平行的时空、永无交界。
驼铃击响在沙风中,稀疏而拖沓。云层的巨大阴影给了烈日下行走的旅人喘息的机会,驼背上的客商们满面风沙,个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