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似铁。
“撕撕”帐帘被猛地一掀，外面的寒风生生的往里面灌！门口好冷，那人却喊得十分热烈：将军，不好了！”
此人明显是急着跑过来的，连腰带都未曾系好，半边裤子松垮垮的。
这样的异常让耿弇觉得不安，有什么东西要从此人口中破土而出一般。
“兵器有毒！！！”
“你说什么？”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这士兵们每天都会接触之处。
“将军，那兵器上有毒，但不是每个上面都有。小的晚上出门入厕，想到白日里偷懒……还有一批兵器未曾擦拭放到一边，就慌慌张张用衣摆擦了下，谁知回去之后衣摆就黑了。”
“此事非同小可，你且同我一起去看。记住，不要惊动其他人！”他的声音很快从前方传来，纵然这个小兵说的都是真的，现在也不是张扬的时候，军心一乱，后果可想而知。
后面的小兵捂住心跳，腿脚竟也不自觉跟了上去。\"哒哒哒\"，脚步声由近至远，渐渐空旷起来。夜风袭来，刮得脸生疼。直到……
兵器所放之处是一块低地，看得出是匆匆忙忙摆放，有的还倒在地上。然而又一声大叫，让整个局势又变得扑朔迷离。
“这里，我走的时候不是这样放的，是谁来过了。一定，一定是……”
两人都明白未说完的话，耿弇用眼神确定了一下，直到那人再次用行动指出，便十分确信的确有人来过了这里。
还没等到人做深入推断，“扑通”一下，先前那个小兵，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军医，来军医！！！”
抱着人小跑，这回不想惊动人，也没办法了。刚开始只是他一声，后来好多士兵见得将军如此，也开始高喊，一时间军营里此起彼伏都是生命的呼唤。
近了，更近了。时间仿佛被人扯住了后腿，慢得让人抓狂。耿弇动了动僵硬的手臂，盯着把脉的军医，只有那人的手背轻轻的拍了拍他。
那人，不是刘秀又是谁？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此刻的一点点安慰。
军医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把了三下才对刘秀说：“陛下，这毒非以往之毒，却又似同源。不知陛下可否下令把兵器与老衲一观？”
“恩。”事到如今，众人都有性命之忧，哪里还顾得上军事机密一说了。
借着悬挂的灯笼发出的微光，军医用银针在兵器上刮了两层。按着原先的猜测，将毒粉与不同溶液混合，果不其然，分解出来的毒物颜色也不尽相同。
只是，若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不同的体液混成不同的毒，若是下错了药物，哎……
刘秀的脸有一瞬的僵硬，和耿弇、冯异对望了一眼。虽将士死在战场上难免，可若是将活人作为牺牲品，又和暴君有何不同？
身边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跟在帝王身后，等待着最后的回应。这种压力其实不足以让人妥协，只是如今的状况，真真是两难的局面。
晃晃脑袋，恍惚中，听到有人出声。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