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地方时,已经临近傍晚时分。
崇溪羽本来还打算去东宫的后花园里转一转,但又想起假崇溪羽那张嚣张的脸,顿时就少了去那里的兴致。
叶弘文倒是十分贴心,自从冷川他们走了以后,他就亲自挑了两个能干的宫女,特地来服侍她。
有时候想要做什么事情,却突然有人帮你做了,那感觉会很失落。而崇溪羽此刻就是这种想法。
例如,她要去走一走。
两个宫女就跟在身后寸步不离,连个拳头大的小石头也要提醒她小心。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从那次宴会以后,叶弘文就很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了。
崇溪羽在心里苦笑,她还不至于老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境界吧。
过了几日,她实在觉得这宫里太过于压抑,正想找个机会和叶弘文道个别,却不想对方竟先他一步找上门来。
而那个时候崇溪羽正靠在一把竹椅上,兴致勃勃的把玩着一只发钗,时不时还掂了掂它的分量。这一幕正巧被叶弘文看了去。
“常老先生果然好兴致啊。”叶弘文意有所指的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崇溪羽吓了一跳,立刻从竹椅上翻了下来,看到眼前的人,她抹了把冷汗定了定神道:“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来此,未曾远迎,还请殿下恕罪。”这些天她的精神很不好,或许是前些天宴会的事情想的太多,弄得有时候竟然有些草木皆兵了。
“常老先生不必多礼。”叶弘文走到她跟前,轻轻的把她扶了起来,笑道:“以后老先生在我面前,不必拘泥于那形式上的繁文缛节。”
“谢殿下抬爱。”崇溪羽嘴上如是说。手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笑了笑道:“不知殿下突然驾临,究竟是有何吩咐啊?”她可不认为叶弘文的突然来访没有别的目的,看这个情形,似乎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而且她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想说就说便是了。
要知道,一个人若有求于你,他的心思必定全然放在那一件事情上面,从而而摒弃其它的事情。
前不久她从一个宫女那里得知,当今天子已经有很久没有上朝了。所有的朝政目前都由子书皇后把持着,叶志远的寝宫外面也有重兵把守,所有人都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了。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叶弘文。
果然,叶弘文听她直接点破,便也毫不遮掩道:“我这次来,是想请常老先生以及冷主帮忙。”说罢,他挥手对崇溪羽身边服侍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让进来。”
“是。”两个宫女恭恭敬敬的回应道。
“你今天怎么没有带上服侍的人?”崇溪羽这才发现,叶弘文到这里来,身后竟然没有一个宫人陪着,这似乎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叶弘文一甩袖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耍赖似得说道:“怎么?就许常老先生偷偷的溜出去玩?不许我一个人到处走走啊?”说罢他又叹了一口气,换回满脸的愁容。
“太子所忧之事,老朽已经知道了。”崇溪羽看了眼院门口,眼角的余光正巧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略微思索片刻,低声道:“陛下的病,殿下想必已经清楚了,如今能够延长陛下的寿命,已是实属万幸。陛下他——”
“我知道。”叶弘文打断了她的话,神色黯然的说道。
“那太子前来,可是有别的吩咐?”崇溪羽看了看天空中金色的残霞,长叹一省道。
不知道冷川他们现在安全回到客栈没有。
“老先生喝了那杯酒,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叶弘文低头思索了一会,又缓缓说道:“那酒有些不同寻常。”
“既然太子殿下都知道了,那老朽也不拐弯抹角的说了,冷川他们现在没有在宫里,我一个老头子也颇为无聊,今日便向太子请辞,让老朽出宫吧。”崇溪羽扯出一抹笑容,如果她猜的没错,现在不走的话,等会就很难出去了。
“你觉得你现在还走的了吗?”假的崇溪羽突然从殿外的石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与叶弘文相视一笑。
崇溪羽看到她的表情,心中一惊。怎么会?叶弘文怎么会和子书皇后那边是一伙的?
“你……”她指着叶弘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现在一定很好奇,太子殿下怎么会帮我们,哼,告诉你也无妨!殿下觉得你们对他有很大的威胁,所以就答应和母后联手,一起除了你们。”假的崇溪羽脸上渐渐露出了杀气,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本宫想杀了你们很久了,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说真话的。”
不对!
崇溪羽听到她的话,心中已经了然。如果叶弘文真的和子书皇后联手,那她们怎么会害怕她把真相说出来?
想到这里,崇溪羽笑了笑,假崇溪羽这么明显的破绽,也不知道子书皇后怎么安排了她在这里。
“你笑什么?”假崇溪羽见她竟然没有预料中的惊恐,不禁有些错愕。以为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又嗤笑道:“哼,反正你也活不长了,不妨告诉你,今天你喝的酒里,母后给你加了一些别的东西,它绝对会让你乖乖的听话,任人摆布!”
“哦?加了什么东西。”崇溪羽决定顺水推舟,继续随着她的话问下去。脸上也一改方才的淡然,换作一副惊恐的模样。她一把瘫坐在地上,牙关紧咬脸色苍白:“那……我还有救吗?”
“救?你居然还想有救?母后用完了你,自然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