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云州,鸡鸣国汴梁城。
月黑风高,天地间一片寂静,偶尔一阵寒风吹拂而过,卷起街道上杂物飞腾。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惹得街道一边房梁上的一只野猫上窜下跳个不停。
突然间,一道黑影在寂静的街道上滑过,落地无声,转瞬间就已经窜上了不远处的一道高墙之上,吓得那只野猫险些从房梁上落了下来。
杨风猫着身子蹲在墙上,捋了捋黑发,一双凌厉的鹰眼扫了几下前面的豪宅,嘴角泛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身形一动已然翻身进了宅院内。
杨风在豪华的府邸内穿梭不定,似乎对此地形极为熟悉,身形宛若鬼魅般,眨眼间就已经避开了好几波巡查的侍卫,进了内院,来到内堂外。
此处是鸡鸣国的宁王府,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杀人夜,杨风此行前来的目的正是为了暗杀宁王,至于杨风的身份,自然也不言而喻,是一位职业杀手。
杨风矮身蹲在窗户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纸窗上戳了一个小洞,凑着脑袋望去,借着屋内的烛光,可以看清,一个身材魁梧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案前。
“没想到这厮的脑袋竟然这么值钱!”杨风看着里头的情形嘴角的笑容更浓了,心中暗忖,全然没有半分紧张的意思。
杨风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在这一行干了快十来年,早就将生死看淡,更何况凭借着他一身精妙的武功,别说是这小小的宁王府了,就算是皇宫他也敢闯。在杀手界混了这么久,如今杨风的名头可谓是极其响亮,年纪轻轻就已经登上了杀手榜的第三把交椅。
“哐当!”杨风缓缓将腰间的碧水宝剑拔出,森冷的寒光映在了他那俊朗白皙的面颊上,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目光突然定在了屋内宁王手中的一颗珠子上,那是一颗拇趾头大小的奇异珠子,通体晶莹,散发着黑白两色光芒,显得极为奇特。
“哈哈,有了这东西,相信过不了多久,这皇位就该是我的了!”宁王看着手中的珠子,一脸得意的大笑着。
屋外的杨风闻言却是心中一惊,暗忖道:“这究竟是何宝物?竟然还能让这老东西有把握篡位?哼,只可惜被小爷我撞见了,活该你倒霉,小爷我就一并笑纳了。”
杨风冷笑一声,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就欲破窗而入,可就在此刻,杨风脸色突然一变,急忙收敛气息,屏住呼吸,再度隐匿了起来。
而屋内的宁王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急忙起身,在身后的墙壁上按了下,墙壁上立即就出现了一个暗格,将手中的黑白珠子藏于暗格内后,宁王脸色才缓和下来,这一幕却恰好被屋外的杨风瞧在了眼里。
“轰!”豁然一声巨响,紧闭的大门陡然炸裂开来,一个身着青色道袍,鬓发斑白的道人闯了进来。
“原来是青木真人驾临,本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见到来人,宁王神情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很快就露出了一脸笑容,迎了上去,拱了拱手,揶揄问道:“不知真人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哼!”青木真人瞥了眼宁王,冷哼一声,不加与理会,直接龙行虎步的来到了桌案后,一屁股坐在大椅上,这才看向身前一脸讨好的宁王说道:“宁王,贫道且问你,前些日子,杀那个狐妖之时,有一颗黑白色的珠子可是你拿了的?”
“珠子?什么珠子?这个本王就不知晓了,莫不是真人丢失了什么法宝?”宁王眉头微蹙,一脸迷茫的说道。
“哼,你少给我装蒜,当日就只有你我二人在场,那颗珠子不是你偷偷藏了起来还会有谁?”青木真人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冷声说道:“识相的你就赶快交出来,贫道不为难你,如若不然,休怪贫道翻脸无情!大约你知晓贫道的手段。”
闻言,宁王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惶恐,转瞬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暗暗咬了咬牙,含笑道:“这个我真是不知道有什么珠子呀?如果真是有什么宝贝,本王怎么可能不还给真人呢。”
“哼!”青木真人闻言,陡然冷哼一声,紧接着手中拂尘一刷,当即一道乌黑的光芒闪现而出,瞬间便缠在了宁王身上,将其整个人都虚空给拧了起来,悬浮在空。
“啊……”宁王惨叫一声,脸色登时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青木老道,你……你休要欺人太甚,本王说了未曾拿你的东西!”宁王痛苦的大叫了起来,因为痛苦而使得他脸部肌肉都扭曲在了一块,看上去异常狰狞。
屋外的杨风看的心中震惊不已,手心里都是冷汗,以往他也听说过有关于修真者求长生的传言,只不过从未遇到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真的有会法术的仙人,惊骇之余同时也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没有贸然出手。
冷静下来后,杨风心中不免越发的惊奇了起来,那黑白珠子究竟是什么宝贝,竟然会让一个会法术的仙人都忍不住出手抢夺,而宁王也宁死不交出来。
想及此处,杨风不由也暗暗起了窥探之意,越发小心翼翼的隐匿在了屋外,一动都不敢动。
“这可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贫道最后在问你一次,交还是不交?”青木真人阴沉着脸,寒声说道。
宁王痛苦的神情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惧,整个人周身被一道乌黑的光芒缠绕,就好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