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乐寒感到嗖嗖凉意自两人身上散出,冻了一室气温,他觉得有趣,半眯双眼跟在小鬼身后等着看好戏上演。
他一动,钱满多也跟着过去防他破坏。
两人刚动一步,行在最前的素文转身停下来将他们拦住:“两位请留步!”
“让他们进来!”钱无情拉住钱满多衣袖,大有非她不可的意思。
皇后心系太子,只关心他们的能力,人数多少并不在意,况且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才是有能力的医者,医术远在小孩之上,当下拂手道:“无妨,让他们一起。”
“皇后娘娘……”素文不放心其他两人。
“东宫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宫婢作主了?退下!”皇后凤颜大怒。
素文无法与皇后较劲,只能听令退到内室密切监视两人,防止他们坏事。
少了素文的阻拦,三人跟着皇后走进内殿,一进内殿,浓浓药味扑鼻而来,钱满多掩住口鼻退后一步,下意识拉拉向边的侄儿。
钱无情抬头看她一眼,瞧她难受随即了然,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她:“含在嘴里,别吞。”
“什么东西?”小鬼的东西和他娘亲的东西一样,不能随便乱吃,钱满多吃过太多亏,不得不小心防着,拿了药丸不急着含进嘴里。
“生气益气丸,无毒……”钱无情给她一个白眼,鄙视她的胆小和多疑,等她把药含进嘴里后补上一句,“吞下去是剧毒。”
“咳……”钱满多一个满呛将药丸呛出来,带着浓郁香味的药丸落在地上,香气瞬间散开盖住满室药味。
闻着满室清香,钱满多脑中乍开一道亮光,眼神凶煞。
臭小鬼,又捉弄她了,这药丸分明是外用非内服,只要拿点水化开就好,居然哐她。
“别生气,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它的另一个用法,此药丸除了能清新口气除口除还可拿来当熏香使用,刚刚说给你的法子也是真的。”钱无情用无辜的大眼瞅她,理所当然道,“此药丸制作虽然容易,但所有材料都很珍奇,一年我也就做十几粒给师兄爹爹当熏香用了。”
“那也不能让老娘含着,老娘从不口臭!”钱满狠狠磨牙。
“可是你怕药苦味,脸都皱在一起了。”钱无情不解她为何生气,奇怪地看她。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先给太子治病。”皇后的眼睛正向他们这边看,钱满多不想引起注意,揪着小鬼上前,把人让到华丽的大床边。
床里睡着太子秦邛俞,落着帷幔瞧不见本尊,听闻太子才貌双全,钱满多从未见过,第一次见面心里有些小激动,没等见面已经开始打起歪主意,有意拿太子入画成为下其江山美志的封面人物大捞一笔。
太子平日高贵肃然惯了,入画时不能太刻板无趣,一定要反道而行,来张艳色无比的姿态妖娆的。正巧他病着,还躺在床上,香肩半裸,长发散落自然流露出一派慵懒惑人心神。
糟了,她犯职业病了,十指大动想握笔挥洒。
“嗯?”正得意时,脚下传来刺痛,垂眸瞧见一只玉白缎面的大鞋,不用看也知道是男人的脚。
钱满多抬头瞪眼乐寒,示意他将脚移开。
乐寒岿然不动,身子一带逼近她身边低声道:“皇宫不比宫外,小心脑袋,本公子可以陪他死,但你不配入列。明白吗?”
“全是歪理,狗眼看人低,以为我多稀罕你。”钱满多轻移莲步,空闲之脚盖上去,正想落在白鞋上被它逃了。
“把帷幔挂上!”皇后发话了,身边立即有宫婢上前挂起帷幔,露出整张华丽舒适的大床。
嗖的一下,钱满多把目光全落在床上,瞧见一双穿着白袜的脚,再往上是一块质地不错的短被,只掩到胸口,目光再往上移,宽肩阔臂静谧里充满力量有种安心的安全感,轮廓硬朗分明略尖的下巴,高挺鼻,薄凉唇,陡剑眉,额头不宽不窄刚刚好,看着舒心,脸上肤色苍白如雪,瞧着有些病态,看来是真病了,苦肉计七分真三分假,让人看不出破绽。
太子是个厉害的角色!
钱满多吸口冷气,借着冷气让自己清醒,从太子美色中抽出职业狂的脑热,冷静看待事情发展。
钱无情已经坐到床边,小手搭在太子脉上有模有样的把起脉来,一张小脸表情丰富,时忧时叹惜,牵引一屋子人的神经,跟着他的表情紧张到一塌糊涂,就连钱满多也开始狐疑猜测太子病是真是假。
“他伤在何处?”钱无情收回手,揭开被子检查太子的身体。
一旁的素文眼神晦暗不明,匆忙间闪过一丝紧张,随即又沉进眼底无波无痕,淡定从容回话:“殿下腰侧有处剑伤,胸口受人一掌,外伤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内伤和毒,伤殿下的剑上涂了鲜见的奇毒。”
“你怎么知道是奇毒?”钱无情一针见血。
素文面容一僵心生警惕,被小鬼冷眼一扫竟然有些败阵,眼中已有慌乱之色混杂着惊讶,只是一瞬又被她化去:“宫中太医皆是杏林高手,没有一人知道殿下所中何毒,不是奇毒又是什么?”
钱无情十分老成,嗤之以鼻嘲讽:“杏林低能儿还差不多,如此简单的毒都治不了。”
“黄口小儿,莫说大话,解了太子毒也算你本事,若是不能人头落地。”宫里太医被说成废物,身为废物的主子,皇后不得不发话煞煞钱无情的威风。
皇后话音一落,那厢钱无情已经动手,速度快入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