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下那老乌龟,其便是阿芙前脚走,他后脚就鬼祟地下去了霸刀的院落。
这人下去霸刀的院落,却并非追着阿芙等去,而是七拐八弯,又回到了小景那处,这看见了小景处随流水转着的‘汉蓝珠’,便不由得眼前一亮堂,又似有老泪纵横,自眼角落下。
“呜呼哀哉也……故友之物,原是在此。”老乌龟悲恻自语一句,便踉跄上前,颤抖双手正要捧过去那汉蓝珠子,忽感右侧忽而呼啸一下,乃是来了三个暗器,便急急忙退开去,也是不够位置了。
然老乌龟怎会如此轻易就着道,只见其一个翻身,平空一转体,就躲开了两个暗器,再发一记反攻,就在空中提脚一踢去,第三个暗器就被踢了回去,直朝来人那处射。
来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一挡,暗器就落到地上,哐当一下滚了开去,仔细一看,乃是一颗喂了毒液的珠子,老乌龟心中一个咯噔,大喊:“来者何人?!”
原是这暗器来得非常阴毒,乃是攻去别人的上中下三路,正堵了三处要穴,若非身法极好,必然要中了一着。
老乌龟虽然踢回去了最后这一着,但是鞋面也被撞出了伤口,脚上沾了些毒液,登时痕痒莫名,此毒如此,竟是十分面熟。再看看这暗器的形状,老乌龟心中已经对来人身份谙之一二。这问了一句,却非多余。
且见来人一身的黑色夜行衣,还蒙上了脸面,装束打扮,一如其二十年前的那夜所见。
这人也不说话,击退了老乌龟,抬手就要去夺那汉蓝珠。
只见老乌龟一声冷笑:“哼!既是故人相遇,你这人也不晓得打个招呼,直接就上来这一出,要夺得这珠子去,不问过你太爷爷我!?”
这老乌龟说罢,便一跃而上,抽出腰间剑来,那柄剑在地牢中也和秦敬过上了好几百招,只是地牢那处,灯光很暗,便让人看不清楚老乌龟剑身的形状。
便在如是的火光通明间,且让人看得清楚老乌龟的剑,那是一把普通的岱宗细剑,却没了剑刃剑尖,彷如破铁,却闪着寒光。
“无,无刃剑?!”那黑衣人一看这兵器,便愣了一下。“江湖传闻中的无刃剑,竟是你这缩头乌龟!“
“哼!你倒认得出我是谁人,看来也是吾辈之人!来!亮出你的兵器来,我虽是缩头乌龟,却也并非专乘人之危的小人!”老乌龟一个撇嘴,颇有些英雄气概,点儿也不像地牢那个老顽童。
“也罢,既然遇到了故人,我就陪你玩玩儿。”黑衣人自袖间拔出了一道丝络,却想不到,这黑衣人身段似男子,所使的武器竟是丝络。
老乌龟沉了一下气,二十年前所见,那人明明使的是铁钩,怎得现在又换了兵器?莫非此人并不是故人,而是似着故人的别人?
趁着老乌龟思量的当口,那人便抢攻上前,老乌龟且想,其人所为这般卑鄙,却也真是故人啊!?
老乌龟看那人的动作,但见其一挥丝络,当中藏了一手,直带着伸到他脸前,老乌龟掌风一扬,丝络顿落,而那手上已经多了一把爪钩,四爪爬爬,就要挖人家的喉咙。
原来那丝络也不过是幌子,爪钩才是杀人的利器!这利器被其这般暗度陈仓,已经到了老乌龟的要害。老乌龟却不过哼笑了一声,伸出一掌拍去那铁钩的势头,再来一招直取上挑去的剑招,要捣了别人的膻中去,一下落下,也只要故人性命。
黑衣人自然眉头一皱,也不示弱,牵起丝络,卷住此人的剑,往前一带,自己则往后一跳。便把一股子厉害的力度施到剑上,使之一转,再自剑身拧去握剑的手腕上,此乃取其手腕筋骨的狠招。
老乌龟也不惊慌,便只是一跳而起,半空跳出个圆圈,这招恰好卸去对手力度不止,还自自己的剑上把力度还了回去。黑衣人就这般被其一扬而开,却也是诈退。这人与之一拉开了距离,二话不说,走到汉蓝珠那儿,伸手一捞,珠子便落入此人的怀中。
老乌龟见状,自然不许,喝了一声,剑身已经寻到了此人的脖子前。恰是机巧,此人乃反应得极快,往后一弯头身,便避过了老乌龟一招,老乌龟却未等招式使老,又横着剑乘胜追击了过去,势要把这人的鼻子齐根剁去。
却见黑衣人顿地把自己一身拍在地上,以避老乌龟的招式。老乌龟一招未灵,又来了一招,一把剑游鱼一般灵动,自下使出了‘鲤跃龙门’的剑招,一下就要把黑衣人的面布挑去。
然黑衣人哪甘如此受招。只一个侧翻开去,跪地而起,半起间早发六下暗器,一一往老乌龟要害去了。
老乌龟暗忖,此人身法如此灵动,竟然能在逃走的动作间,施以暗器攻击?!到底是何人?!
然这黑衣人慌忙间发出的暗器,威力并没有减少,老乌龟只得尽了全力避去,此番再抬头,已经见得那黑衣影子翻出墙外去了。
这老乞丐老乌龟自然是啐了一口恶气,怎可以被其逃跑?!二十年前如是,现今也如是,他的面子该往哪里搁!这般思想间,老乌龟已经跃上屋顶,一路寻了那人影自追了开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见那人影闪去一处大树下,一个转身,老乌龟便看不见那黑衣人了。这不过一瞬间而已,黑衣人能去到哪里,莫非其会飞天遁地,通暁神通?
这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啧啧,这人真是来无踪去无影,二十年前如是,现今也如是,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