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姚姚正想下床来,却听见一阵的脚步声向着这房间来了,不知为何地,她竟翻开被子,把自己的身子复裹将起来。桃花颊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整身一点不敢动。
便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人声。
“师娘,你想干什么?”这声音浑厚粗实,该是秦业。
“我想看看敬儿……”这声音柔和却凛绝,该是她秦姚姚的亲娘,凌霄绝美人——岳雪华。她娘亲似乎踏前了一步,秦业也动了一下,可是挡住了自己的师娘?
“请恕徒儿不孝,师父有命,不可让师娘你见师弟。”秦业说话间,带着咬齿音,像是忍耐着什么。“至少,在回凌霄峰前……不可让师娘你见师弟……这是师父的命令,业儿不可以违抗啊。”
秦姚姚正是惊怕,这会儿是生了什么事?须得把二师哥绑住,还不让她娘亲见他。
“好徒弟,我就看一眼。”岳雪华似乎攀住了秦业的身子,哀求的声音让人心头一痛。秦姚姚方想下床来,好开门给娘亲,却又听见秦业说了一句:“师娘,别这样,师弟可是杀人了。”
“谁看见?!”岳雪华竟然‘啪’地一声给秦业打了一个巴掌。“若是连你也这么说,敬儿的罪名可就是坐实了。”
“师娘!”秦业也很是激动,声音不服稳重,颇有些焦躁,向来孝顺的他,若不是心情激动,也不会如此与自家师娘说话。“五个岱宗弟子,还有半死不活的李林一,那可是六条人命啊!师弟这会儿闯的祸……可是……可是十分的厉害。”
秦姚姚一听这句,几乎要惊出声音来。可她还是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总算想起来了,昨夜自己冲动出走,后来应当是遇到了李林一等人,往后的事,她记得不多,倒是迷迷糊糊地记得一副图画,正是一个穿了师哥皮囊的妖魔在雨中与那些岱宗弟子打斗。
“胡说!你有看见么?!”岳雪华又给秦业来了一个巴掌。这一声好响,明明是打在秦业的脸上,秦姚姚却觉得自己的脸上也生了痛。
“是他们遇到强盗了,你不是说敬儿身上也有伤么?他可是抱着你师妹回来的……”岳雪华的嗓音十分冰冷,秦姚姚几乎不能认得,然她这般的语气,可是教唆着秦业说谎维护秦敬?难道,这会是自己的娘亲?那个温柔美好的娘亲哪儿去了?使得自家娘亲没了分寸的事,只能说那是有确证,证明二师哥杀了这五人。
“师娘!师父在楼下和李掌门谈话,你在此若是生出声动,别人更会以为咱们要徇私,私放了二师弟,说到底也是害了二师弟啊!反正等李林一一醒来,此事便有定夺了。”
“定夺?到时候李林一一把口,说什么都可以。”岳雪华叹气,此际传来一声衣衫的抽动声,她娘亲应该是捂住了胸口。“你和敬儿还有姚姚,都是我的孩儿,敬儿也是你的孩儿,你怎能如此狠心。“这一句似是她的自言自语,说得莫非是秦姚姚她爹?
秦姚姚心中惊骇,难道自己的爹要把秦敬正法?
“若那五条人命,真是师弟所为,业儿也……”秦业顿住了,他此刻心中所想,正是和秦敬的约誓,若是秦敬真的入了魔道,那他定必会履行诺言,这般想着,他便定了心思,说话声音也响亮许多。“若是师弟不幸入了魔道,那业儿绝对不会姑息。”‘咚’的一声下去,这客栈的楼板也小抖了一下,看来是秦业把佩剑重重立于地面所得。
秦姚姚只觉得秦业很是狠心,她心中犹是疼痛,今日的大师哥和娘亲,她都好像不认识似的。她这般想着,手脚颤抖,便不由得磕了床畔一下。
轻微的声响,却被岳雪华听得,岳雪华眼珠一转,心下便生了计谋。
“魔道?”她装着急急地问了一句。“你所说魔道是什么意思?”
“师娘你有所不知,师弟他下山来就不寻常了,昨天入夜前,他还与街边流氓缠斗,下手极重,那个模样也……也彷如入魔了一般。”秦业巍巍的说着,思想起来,也是恐怖的情景,那般魔性毕露的脸庞,秦业涉世未深,自然会感到惊惧。
“你……”岳雪华似乎又扬起了袖子,可这第三个巴掌毕竟没有落下秦业的脸上。她只说:“你方才怎么不和你师父说?”她听得此言,也是有些惊讶,脑子转的飞快,心下的计谋又变了样。
“业儿以为,无论是入魔还是别的……师弟毕竟是杀了人,就算他此番能脱罪,他心中,也会有魔……”秦业齿间泻出繁杂的情感,秦姚姚也不能识得,这是她的大师哥么?
“所以你就打算,让李掌门把你的二师弟送官查办了?”岳雪华此番说话似是咬了牙说出的,声响弄得极大,意欲让房间里的人听个清楚。“你好毒的心思,若是如此,你和姚姚间就再没有别人了是吧?”
“师娘……业儿并非……”‘啪!’这是第三个巴掌,总算落在秦业的脸上。也落在秦姚姚的心上,这是什么回事?大师哥对自己是有着情意的么?
秦姚姚身子又是一抖,床畔‘吱呀’一声,幔帐依依,却再也掩不住榻上人的心思。秦姚姚是惊,却无喜,心里七上八下,若是昨夜之时,她与秦敬的对话被秦业听得,那他该如何伤心?难道秦业真的因为嫉妒秦敬而隐瞒了她爹爹?
“……”岳雪华打完这个巴掌,便不再说话了,沉默不止片刻,秦姚姚感到四周的空气犹如结成了冰块,一如她的心情。她乃是临时起意,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