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朗这次算是真的恨上杨振天了。 。
在这种他周围四处起火的关头,杨振天非‘逼’着他跑一趟苗寨的深山老林,无疑是给胡风和钟意这里雪上加霜。
胡风的艾滋病,陆霆朗是第一个得知此事的,也是当机立断作出决定,让医生别对他人提起这件事的。
胡风向来不是什么洁身自爱的人,这次倒霉中招了,说他可怜是可怜,但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陆霆朗又气又急,守在病房外面忙着安跟家人,还要请心理医生过来,帮忙给年幼的小胡‘乱’治疗惊吓后遗症。
就这么一天马不停蹄的忙活下来,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他才‘抽’出时间来,跑到钟意的病房里看望老婆孩子。
可惜病房是空的。
陆霆朗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铺,又拉开衣柜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昨晚托人拿来的衣服也都没了,看来钟意是自己出院了。
他气得不行,打钟意的手机,又没人接听,最后还是得找杨振天这个大仇人。
杨振天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宽心,医生不都说了吗?大人小孩都平安,而且能出院了,就说明没事了呗!”
陆霆朗干抹了一把脸,眼眶下面的黑影都明显了。他声音沉闷的说道:“别废话了,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我找到她才好说话!”
杨振天这才想起来正事,连忙坐到电脑前面,把预先存好的档案调了出来。
“已经把来龙去脉查清楚了,我连事件整理报告都让人做好了!”
陆霆朗打断他的话,不耐烦道:“别他妈再给我拿一堆破纸让我自己看了,简单明了说清楚就行!”
杨振天“啧”了一声,明显对他的臭脾气有点不满,但也没追究什么,而是简单扼要的说道:“其实是这么一回事。钟意的大伯前两天让人打了,家也让人打砸抢了一通,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治伤,内伤外伤加起来差点要了他的老命。我让人查了一下打手,是一个叫王猛的地痞流氓的手下,前阵子靠着魏知遇提供的‘玉’石货源发了一笔财,现在魏知遇倒了,他着急把洒出去的钱都收回来,所以四处找人讨债,钟家大伯恰好就是一户欠债的。”
陆霆朗皱眉道:“所以说,他们一家人又来找钟意要钱了?”
杨振天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眼,道:“我调查了一下钟玫在戒毒所的通话记录,又根据看守人员的回忆推测了一下,大概能确定下来,应该是钟玫打电话找钟意借钱,但是钟意没答应下来,直接去找了大伯,然后双方起了冲突。钟意的大伯母现在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了,医生说她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还在给她的‘精’神病做等级鉴定。”
陆霆朗倒吸了一口气,气咻咻的吼道:“这他妈什么意思?她是‘精’神病?也就是说她不用为捅刀子的事情负责了?”
杨振天略为遗憾的叹口气,摊手道:“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很可能是这样的。‘精’神病等级鉴定一旦出来,就算是打官司,也只能得到物质上的赔偿,‘精’神病人是不可能被判刑的。但是胡家人向来好面子,他们又不缺钱,所以这官司根本没有打起来的必要。人能治好,比什么都重要,你‘抽’空劝劝胡风的家人吧!”
陆霆朗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攥着拳头低吼道:“你他妈说的简单!胡风现在情况一点都不好,连唯一的儿子也被吓出心理恐慌来了!这么大的一口恶气,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劝下来的吗?更何况,凶手是我老婆的娘家人,胡风还是为了保护我老婆受伤的!我跑去跟胡家人说,凶手就是个‘精’神病,你们别追究了,这像话吗?那我还是人吗?”
杨振天也觉得‘挺’不像话的。陆霆朗要真这么干了,估计跟胡家整个家族的‘交’情就断了。
可现在事实摆在这里了,他总不能跑到‘精’神病院去,让医生改了对凶手病情的诊断吧?
那可真不行。这种暴力狂‘精’神病,一旦从‘精’神病院放出来,那就是危害社会治安的恐怖分子,谁知道她还会做出来什么报复社会的事情?
人肯定是要关在‘精’神病院的,至于其他的……
杨振天喝了一大口凉了的茶水,冷静了一下情绪,才道:“这样吧,我先帮你把钟意和孩子送出国,起码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你们定下来的地方不是德国海森堡吗?正好,我在那里有个表亲。我让他帮你们租好公寓,事无巨细都打理好,你看行吗?”
陆霆朗警惕的抬起眼皮,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这是想干嘛?把我老婆孩子先送走?”
杨振天忿忿道:“老子当了你五年上司兼战友,难不成还能害你?你也不想想,胡家人能这么轻易放过钟家人吗?到时候你夹在钟意和兄弟中间,两头都是为难,还不如先把钟意送走,让她眼不见心不烦!钟意也是明事理的‘女’人,我就不信到了这个关头,她还能向着她的娘家人!”
“再说了,你马上要去贵州了,起码要呆上两个月吧!钟意现在刚怀孕,身旁找个别人照顾着,还是能行的。等再过几个月,肚子大的都弯不下腰了,你不得天天在跟前伺候着?现在趁着身体素质还不错,先过去适应一下环境,免得分娩的时候受罪!”
杨振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真有几句话说到了陆霆朗的心坎里。
他原本是打算带着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