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风一翻身见奇天云侧头睡着,他身旁放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长长的东西。
“看那样子,应该是兵器,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枪?好像短了一点,难道是奇形杖子?可是也没那么溜圆啊?也罢,管那么多干吗,还是睡觉要紧,困死了。”这样想着,他又一翻身,正面躺着,双手抱着肚子,呼呼地睡了。
天已大亮,司马风的单刀已插在背上,正向奇天云拱手告别:“我还要在此处盘桓一点时间,奇兄自管云游四方,有空去我家做客,告辞!”奇天云也向他拱手作别。司马风的身影果真像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离开那个临时住所,奇天云就像是刚找了个新家,转眼又要扔弃了,再去寻一个新家一样茫然。他只身往山上更高的地方走去,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也不管会不会迷路,只是一个劲地朝前走去。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只抬头从刚有两竿子高的太阳,变成悬在头顶,再变成照着自己有些拉长的影子,知道已经走了半天了。
望望前方,树林还是在延伸着,也不知何时才能到头。再走几步,有一片挺宽敞的空地,一棵大树掩映着底下的一块草地。他走去坐在绿荫下,掏出干粮啃了几口,拿出竹筒往嘴里倒了倒,却一滴水也没有。
“忘了,他昨天都喝光了。”于是又站起来,去找山水。
转来转去,总算发现了山体下沉的迹象,于是顺着越来越低的地方一直走下去,走到山脚时终发现了清泉,先喝了个饱,再坐下吃东西。
躺在草地,手枕着头看着一片片飘过的白云。
“天云?我怎会叫这个名字?爹好像跟我说过取这个名字是想我像云一样自由自在,可是他难道没想过,云本来就是漂泊不定,根本没有家可言,也许他也想到了,可还是给我取这个名字,那就说他只选取这个名字一半的意思?”
奇天云忽然笑了,“还是只想一半的好,凡事什么都想到了,就没意思了。”自嘲一番,很觉得无聊,想睡着又心烦得很,只好爬起来,继续赶路。
很幸运的是,没再走多远,就见到前面有一个不很大的村庄。
他走到一户人家前,敲了敲柴扉,“有人在吗?”没多久,一个头发有些许斑白的老汉推门而出,打量着他,“年轻人,找我老汉何事啊?”
奇天云忙拱了拱手,“老人家,我是过路的,请问此地可有打酒的地方?”不知为何,今天很想放纵一下。老汉摆摆手道:“要打酒得到前面老远的地方去,我们村的人都是自家酿自家喝。”
奇天云忙道:“无妨,有酒就行了,老人家,我到你家打一点可好?”说着,从包袱里取出点碎银子递给他。老汉也不推辞,接过去道:“你等一下。”一边走进去,一边嚷嚷着:“老婆子!打酒来!快点!”
过了没多久,老汉拿着两葫芦酒出来了。奇天云一把拿过来,说过谢,转身正要走。却被叫住了。
“年轻人,”老汉道,“切莫贪杯,此酒虽入口不辣,但后劲极大,酒量小的人若是牛饮海喝,恐怕几天都醒不过来呢。”
奇天云讶然道:“老人家会对每个来此打酒的人都这么叮嘱一番吗?”
老汉摇摇头:“不会,我只是见你从远远的地方赶路过来,还不忘要打酒喝,怕你不知轻重,误了时辰,荒山野岭的,更要慎重啊。”
奇天云心下感激,忙谢过了,把酒放进包裹里,顺便买了些吃的,但老汉却没再要他银子,摆摆手,进了小屋。他一边想着在这种地方民风竟然如此淳朴,不知不觉又走过了这个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