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将赫连上叫了过来,问的是城外秦缨的人马今日来叫嚣过几次,还说再来叫嚣之时一定要将其射杀。
这个时候没人会说他们射|了,就是没杀了。
赫连上就道:“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秦寒对一旁的赫连净土道:“如今,朕不信你们赫连家的人,还能信谁呢!”
“皇上严重了。”赫连净土瞧了瞧赫连上,似笑非笑地道。
就是这个时候,滚滚的浓烟,从西向东而来。
江少康急道:“皇上,若叛军此时来袭,就算他们攻不破城墙,若有流箭飞来,也是危险。还请皇上移下城墙,将这里交给臣来指挥。”
可是秦寒哪里会听,他还一心想着看一看那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玉面军。
没有玉荣的玉面军会是什么样的?
呵,能有什么样呢!
秦寒望着越来越近的浓烟,想起了从前。那个从前,他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大腹便便,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有健硕的身形,还有青葱的容颜。
所谓惺惺相惜、棋逢对手,玉荣战死至今不过九年。
九年的时光,他便成了如今的肥胖中年,比之普通的中年男子,他还是个缺了一只眼睛的。
逝去的时光究竟带走了他的什么?
他想那是斗志,他没有了斗志才有了逐渐发胖的身躯。
秦寒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玉宝音,这里若不是还围着无数的大臣,他肯定要说上一句“瞧瞧,这就是你爹的玉面军,朕迟早会让他们彻底消失的。”
面对着玉家人的时候,秦寒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些斗志。
可谁又能想到正是他久久都不曾燃烧过的这种斗志,要了他的性命呢!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他还没有感觉到疼,赫连上便用手中的短刀刺进了他的胸膛,而后一手勒着他,一手将短刀对准了他的脖颈。
秦寒晃了晃神,道:“大胆,你就不怕朕要了玉宝音和秦冠的性命?”
可是他的话音才落,便从城墙下杀上来一队士卒,打头的居然是本应该关在大牢里的慧春。
都这个时候了,秦寒自然晓得赫连上做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城楼上已经乱作一团,秦寒带来的大臣和侍卫,有的拔出了佩剑冲到了前面,有的退啊退的,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看不见。
江少康一面拼杀,一面朝玉宝音那厢去。他是想拿着玉宝音和秦冠与赫连上做交换,他还想着一个丫头和一个孩子,他一定是能拿的住的。
可是不巧,这个丫头不是寻常的丫头。
玉宝音什么时候抖开的手上的绳索没人知道,她好像在等着江少康,待他一来到,咧嘴笑的时候,便抖出了袖笼里的短刀,奋力往前一送,刺中他胸口的时候,因着往前扑的太猛,直接摁着他往后倒。
玉宝音这一刀使出了全力,可不像赫连上刺秦寒那样,故意给他留了半条命。
江少康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他已应声倒下,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量。
而后玉宝音割开了脚上的绳索,又割开了绑住秦冠的绳索,问他:“你可能自保?”
秦冠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一幕中无法自拔,他结巴道:“你…”
“我怎么了?你还真以为我是个识人不清,还有什么都不会的笨蛋吗?我既然敢来建康救你,自然有法子救。你跟在我的后面,自己小心,现在……我要去杀秦寒了。”
秦冠急道:“他不能杀,留着他还有用处呢!”
玉宝音才不会理会他,她的脑子里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有杀了秦寒这一个。
秦寒的侍卫已经将赫连上和慧春等人围住了。
秦寒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还不忘对赫连上道:“只要你放了朕,朕可以不问你的罪。”
瞧见玉宝音向这厢杀来的时候,他还道:“玉宝音和秦冠,你也可以一并带走。”
秦寒也没有多余的想法,他想赫连上不会杀了他,若不然将开始时的那一下赫连上便不会不用上全力的。
秦寒觉得自己不会死,还觉得玉宝音此番涉险,还有赫连上的这番安排,不过是为了救走秦冠而已。
秦冠是个有用处的,可用处再大也比不上他自己的性命。
秦寒到死都想不到,玉宝音在城墙上借力,越过好几人的头顶,向他飞扑过来,就是为了要杀他。
同一个伤口,玉宝音的那把短刀没进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刀柄。
秦寒瞪着惊恐的眼睛,在这世上听见的最后一句话语,是玉宝音说的“我爹死时闭上了眼睛,你的眼睛却是永远都闭不了的。闭不了也好,瞧瞧这高耸的城墙,还有这城墙里的百姓……生来就不是属于你的,到死也不会属于你。”
这个时候有人喊了一声“皇上死了。”
还有人喊了一声“不好了,城处发动进攻了。”
玉宝音心想元亨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回头对着那些大臣和侍卫道:“吴王可不是皇帝,太子秦缨才是正统。新皇有令,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我姓玉,我是玉荣的女儿玉宝音,我们玉家的人向来一言九鼎,从不说空口白话。”
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带头的作用,当赫连净土跪在玉宝音和秦冠的面前道:“宝音公主和太子受苦了。”
城楼上便跪倒了一片。
秦冠的小脸一红,本想说自己可不是什么太子,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