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她抬眼看向对面,小汤包已经被他抢了过去。他拿着筷子,上面托着晶莹的小汤包,然后在她已明显有些发火的视线中,送进嘴里。
暗暗咬牙,元初寒诅咒他直接呛死算了。收回视线,再去夹汤包,可筷子还没碰到呢,对面的人就扭头将吃进去的汤包吐了出来。
看向他,见他脸色明显发白,元初寒刚欲嘲笑,对面的人就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他砸在地板上,使得对面四个人都愣住了。
“苏晏?”放下筷子,元初寒起身绕过桌子,只见苏晏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全身肌肉紧绷。
蹲在地上,元初寒抓住他的手,手臂的肌肉纠结在一起,恍似钢条一般。
扣住脉门,她下一刻脸色巨变,看向那桌子上的小汤包,“丹顶观音!”
柳蝶与两个护卫大惊,这种毒他们很清楚,因为他们的主子中的就是这种毒。
“苏晏,运功。”大喊,元初寒一边从怀里拿出卷镇展开,五指取针,隔着他的衣服扎入他胸口心脉几处大穴上。
苏晏立时呼吸,因为刚刚窒息过久,他呼吸的声音都有些扭曲。
肌肉紧绷的状况好了些,他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可是疼痛袭来,冷汗沁出,只是一眨眼间他的脸和脖颈就汗湿一片。
听从元初寒的话,苏晏运功,情况有所好转,只是疼痛依旧。
“柳蝶,去把厨子抓住。”扣住苏晏的脉搏,元初寒一边吩咐道。这是针对她来的,这毒是给她准备的。
而且,丹顶观音,丰离说过,世上所有的成品都被他搜罗了。在这儿忽然冒了出来,太蹊跷了。
柳蝶领命,与另一护卫快速离开房间。
“苏晏,你尽全力的运功护住心脉,不要停,否则你必死无疑。”将银针撤下,元初寒再次取针,隔着衣服扎在他手臂锁骨腹部各处。
苏晏呼吸又一变,但脸色仍旧苍白。
“本殿、、、这是代你、、、受过!”咬牙切齿,苏晏因为疼痛感觉要昏死过去了。但仍旧挤出这几个字,就是要她明白,若不是他抢她的汤包吃,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她了。
抿了抿唇,元初寒点点头,“我知道,冲我来的。丹顶观音无色无味,就是我也察觉不出来。也多亏你惊觉,吃了一口不对就吐出去了。不过,运功,否则你必死。”哪怕一点点,都会要人命。
苏晏闭上眼睛,往时满是魔魅的狭长眼眸此时光彩全无。冷汗涔涔,因为疼痛,他几欲昏迷。
唯一留在这里的护卫在检查桌子上其余的小汤包,不过丹顶观音无色无味,单单是看外表,根本查看不出。
“王妃,茶楼的厨子已经死了,被扔到了茅坑里。”柳蝶快步回来禀报。
元初寒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呼口气,“来吧,先把他抬回药房。”看着苏晏,他就像丰离发病时一样,疼的全身肌肉紧绷。
可丰离是余毒,他这是刚刚中毒,情况比丰离要严重的多。
柳蝶欲说什么,最后又咽了下去。
元初寒看着她,都不用她说,她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摇摇头,当然不能不管苏晏,首先他是西番的太子,死在大齐必定引起两国的纠纷。
更况且,若不是他贱兮兮的抢走她的小汤包,她估计必死无疑。
两个护卫齐齐动手,将苏晏扶出了茶楼,他们一路返回天一药房。
而这茶楼也在他们离开后一个时辰被官兵查封;街上,官兵同样不断的出入,城中的富绅刘家被搜出官金。正巧前几天朝廷的金矿被炸毁,丢失了一批熔炼好的黄金。
这些黄金底部都有官家的标记,刘家搜出来的正是其中一部分。
这种破坏朝廷金矿的行径,足以让刘家被砍九族。
天一药房,忽然的进来了一群人,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可是眼睛里是满满的杀气。
散布在城中所有的王府护卫也都出现了,在药房后院的院子里,两伙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空气中似乎有火花,只要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门窗大开的房间里,苏晏躺在床上,全身的肌肉依旧紧绷绷的,别看他瘦削,但身上的肌肉蓄满了力量。
元初寒在他身上下了二十几针,仍旧无法缓解他紧张的肌肉,一时之间她也满头大汗。
“小姐?”康生从外回来,绕过院子里那似乎要一触即发的两伙人,走进房间。
“康先生,事情办得如何了?”坐在床边,元初寒的手搭在苏晏的脉搏上,一边问道。
“刘家的人已经全部抓住了,只是,跑了一个人。”康生看了一眼苏晏,压低了声音道。
“谁?”逃了?
“是镇国公府上的幕僚,臭名昭著。”康生笑眯眯的脸,此时也有些冷色。
元初寒垂眸,梅府的情况其实和王府差不多,有很多的人才。各种在内在外的幕僚,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所以梅震南倒了,但是梅家的党派依旧还在,就因为有他们的支撑。
“高、、、广。”床上的人忽然咬牙切齿的发声,疼痛中夹着阴冷。
元初寒扭头看向他,苏晏闭着眼睛,满额头的汗。
康生几分诧异,“太子殿下如何得知?”没错,就是高广。
苏晏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你要跟我说的秘密就是这个?”他看见那个高广来了孜州,所以才得瑟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