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刘一手是否听明白贺菱芷所给的警告,在贺菱芷起身之后,便命人将受伤的景庄人都带走,原路折回。
见了帐篷,贺菱芷直接将这几日所拿到的密函摊开,一双凤眸里隐有忧忡流过,只是速度极快,又是垂首,无人发觉罢了。
十分不自觉的坐在贺菱芷身边,墨涟拿起信函来,一张张的看过,呵笑道:“江湖上什么时候崛起了这么大的势力?有趣,有趣。”
白了墨涟一眼,对于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贺菱芷当真没有好感,即便墨涟不止一次的送上大礼,可贺菱芷却没有改变半分对他的观点。
美目微抬,贺菱芷望向无名,问道:“你怎么看?”
“应该是一个隐匿多年的组织,看信上的字迹,并非一人所书,但收尾处那一笔上扬,应是有意为之。”无名说出自己的分析,却汗颜的并不知江湖上出现这样的神秘组织,是他的失误。
“废话。”墨涟学着贺菱芷的样子,白了无名一眼,口里嘟囔着。“还是江湖有名的剑客呢。甘当他人之师也就罢了,竟连这点小事也不知晓,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
“墨涟公子在江湖上是后起之秀,不知有何见解?”无名不怒,只是一句话便噎的墨涟无语。
“本公子忙于俗世之中,自是不可能事事知晓。”愤愤的瞪了无名一眼,两人年纪差不多,可墨涟初入江湖之际,无名早已名满江湖,算起来他的确是后辈。
也不与墨涟计较,无名拿起信函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异常,只得对贺菱芷摇头。
“都歇了吧,明日寅时启程。”贺菱芷吩咐一句,便带着碧珠离开,他们必须要养精蓄锐。
手里握着几份密函,不好的预感让贺菱芷不安,总觉得这是有人步了个大局,正在引他们入内。
只怕,这幕后之人重心不在江湖,而是整个天和大陆。
对于幕后之人的别有用心,墨涟也是各种猜测,可他此刻对无名更为感兴趣,一个逍遥剑客,甘心为一个婢女的师傅,说没有别情,打死墨涟也不信。
无视于墨涟的打量,无名和衣躺下,即便不能熟睡,身体也需要休息。
“喂,你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去给一个丫头当师傅?”墨涟以好奇的口吻问话,毕竟想请无名为师的人,足以排出去几百里的队伍。
可是,墨涟问话,无名为何要答?
闭目养神,无名对墨涟的话充耳不闻,既然有人愿意守夜,他不介意真的休息一会。
“该不会是你看上了碧珠那丫头吧?”墨涟自以为是的说着,然后一脸讨好的靠近无名,很热心肠的说道:“你要是真对那个丫头有心,本公子替你开口,问郡主要了她,怎么样?”
面对无名的不理会,墨涟再接再厉的说道:“难道不是那个丫头?”墨涟皱眉,无名越不说话,他便靠的越近。
“喂,你该不会是中意了郡主吧?”墨涟这一声喊的极大,就连贺菱芷主仆都听见了,可无名还是不给他任何反应,完全没有不被搭理的自觉,墨涟大喊:“无名,本公子可告诉你,郡主是名花有主的,就连本公子如斯的fēng_liú,又富可敌国她都不看在眼里,你是没有机会的。”
墨涟越说声音越大,恨不能连沙漠里的野狼都能听到似的,以爱慕者的身份警告着假想情敌无名,莫要对贺菱芷有非分之想。
可喊了半天,却传来无名均匀的呼吸声,一看便知他睡着了,气的墨涟大发火,一脚将无名踹了出去。
当然,某个暴走的公子,最后的命运便是被英勇无敌的靖王妃呵斥了一顿,负责守夜,第二日盯着黑眼圈与众人出发,路上不停的打着呵欠,哀怨的看着贺菱芷。
殊不知,在他们一路不缺少乐趣的时候,巫族却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即便不是灭族之祸,也所差无几。
只见一群黑衣人毫无人性的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对巫族进行屠杀,不论老少,皆不放过。
一时间,哀声遍野,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然而,这些黑衣人在屠杀之后,便是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但凡是有生命的,即便是牲畜也不放过,而搜索过的屋舍,皆成为一片火海,吞噬着主人的尸骨。
“父亲与几位长老迅速撤离,来者不善,不能让巫族毁在这些恶人之首。”汉科身上有了几处重伤,伤可见骨,但那张冰冷的脸,却不见丝毫的痛意,说话的语速倒是较之平时快了许多。
“不行,我若走了,他们不会罢休。”身为族长,即便是年近五十,巫族族长却没有丝毫畏怯,一把拽住要去拖延杀手的汉科,郑重说道:“汉科,你是下一任的族长,是族里最有希望的青年,巫族能否重新立足,就看你们的了。”
“不,父亲!”被扔到长老中间的汉科大喊一声,从来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溢出痛楚之色。
“众长老听令,保护少主和一干人等撤离,不许恋战。”巫族族长在出门之际,望了屋内众人一眼,这里无不是巫族里最有潜质的青年,有男也有女,却只有一个是他的儿子。“汉科,找到你妹妹,几位长老会告诉你该如何做。”
说完,巫族族长的脚重重的踏地,原本看似普通的宅子,瞬间地陷,随即屋子也化为碎屑。
这一眼,是他们父子的永别,可巫族族长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为,能保全这些后生,远比留下他这个老家伙有用,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