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易淡淡地勾勾唇,轻声解释:“妈妈大概在路上堵车了。”

垂着脑袋的小顾易闻言抬头,轻描淡写地瞥顾质一眼,重新低头。

顾质眸光微微闪烁,深深注视着他的头顶,像往日戴待所做的那样,轻轻揉了揉小顾易的头发,然后对马休道:“你先送他和周妈去康复中心。”

*

段禹曾反反复复地烧,到后半夜才总算稳定下来,戴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时,躺在床上的反而变成了她。

察觉外面天光大亮,她心头猛地一磕,浮上脑海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打电话给顾质啊!她又失信了!

这一次两次的,怎么都是贪睡误事儿?!

手机倒是没两下就在桌子上找着了,可找着后才记起来,半夜就已经彻底没电了。

楼下,整夜不见踪影的冯叔正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来回回,戴待悄悄瞄了他一眼,鉴于他的表情依旧不冷不热,她把招呼咽下口,兀自去寻段禹曾。

宅子很大,她又不太熟悉,兜了几个她知道的地方都没见着人,她终于回到餐厅询问冯叔。

冯叔其实不聋,只是哑巴。也多亏了不是聋子,否则昨晚段禹曾突然昏倒,冯叔就不能一听到她的喊声就冲上来帮忙了。

依照冯叔所指的方向,戴待穿过楼梯下的小拱门。七八米长的走道有些狭窄,两边都是墙,墙上的壁灯不是特别明亮,设计师的目的可能是要配合整座宅子的风格营造出朦胧美,但之于戴待来讲,完全适得其反。

一路到头,越过门,空荡荡的车库展现眼前,三面墙,开敞的门外,正见段禹曾手里捏着水管子在洗车。

“你的感冒好了?”

戴待走出去,光线一下亮堂,总算暗暗松口气。

雨虽然已经停了,但因为云还积着,加上雾气,所以可视度和昨晚相比并不清晰多少。方才在楼上她便想看看宅子周围的环境状况,然而只依稀见着树影,再远就不行了。

车库外面的这块地紧挨着围墙。她知道这里的围墙比一般人家家里的围墙高,但此刻站在墙下抬头看,更是觉得高,看得她有些晕。

“小心。”段禹曾扶了她一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昨天光照顾我了,都没睡好觉吧?”

“你的手机还有电吗?”戴待对他伸出手:“快借我打个电话。”

“昨天刚到这里就没了,充电器什么的也都没带。”段禹曾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太久没来,我也忘记了,我母亲这里什么都没有。”

“邻居呢?可不可以去邻居那里----”

她的话没问完,段禹曾再次面露歉意地摇摇头:“这片庄园里,每一座别墅的相距的距离都很远,我除了认识来这里的路,其他的位置都摸不清楚。”

“……”戴待已经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听到这番话之后的心情了,禁不住蹙起眉头:“什么鬼地方,倒是比监狱好用,要是被关在这里,死了都没人知道吧……”

瞎抱怨出口后见段禹曾神色有异,她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不迭道歉:“不是不是!我顺口开个玩笑,不是纯心冒犯伯母的!”

“没关系,其实我也觉得这里像个牢笼。”段禹曾状似不以为意,“我知道你着急,耽误你一个晚上了。”

“禹----”

“雨停了,车洗好了,我的烧也退了,吃点东西我就送你回去。”段禹曾截断戴待的话,拉起她的手走进车库里,原路返回。

多了段禹曾陪在身边,过道自然不如刚刚一个人时来得阴森。临末了穿过拱形门跨回客厅前,戴待才发现原来这边的尽头还有一扇上了锁的小门,因为锁的造型比较别致,所以她多加留意了两眼,不由咕哝道:“怎么到处都透着怪异……”

声音很轻,却依旧被段禹曾捕捉到。他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扫了一眼那扇小门,最后落回戴待身上,眸底有一抹暗色稍纵即逝。

*

“荣城的郊区最近两天都是暴雨,你怎么就肯定是在和南城交界的一带?”

顾质望着窗外的视线收都没收,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直觉。”

项阳不屑地轻嗤,对驾车的王牌解释道:“其实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在炫耀他和戴待之间的心有灵犀。”

王牌不做声,通过后视镜瞥一眼后座里的顾质:“如果没找到人呢?”

他的脸色有点臭,语气更是不太好,这在素来亲民的王牌身上很少见到,项阳知道王牌这都是被顾质给惹出来的----虽说是朋友,但没见顾质这样把人民警察当自己的员工使唤的,昨晚才烦了王牌大半个晚上,早上又把王牌拉出来。

多亏了王牌脾气的弹性大,也多亏了他不断地从中斡旋。项阳摸了摸鼻子,紧跟在王牌后头提醒顾质道:“要不再打打戴待的电话,兴许她的手机现在已经充上电了。”

他的话音刚落,顾质的手机便震动了,显示的是那个私家侦探的号码。

“顾总,我在这附近绕了好几圈,大概锁定了范围,已经把定位信息给你发过去了。昨天跟丢了人是我的过错,我会帮你一起找着人为止的。”

顾质沉默地掐断通话,打开私家侦探发过来的图片,眉宇紧拧。

“什么东西?”项阳好奇。

顾质正打算递给项阳瞅瞅,手机在这时又进来一通电话,一接起,便见他的脸色大变,对着开车的王牌沉声道:“掉头回去!”

*

戴待骤然


状态提示:第158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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