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感觉到她剧烈战栗的身体,心疼地搂住她的肩:"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没有,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她没有出事,我肯定会劝她罢手,劝她离开杨钟庭,可是她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太心急要走捷径,要一步登上瞑色创意总监的位置。
又太心急着放弃,受了伤,熬不住伤口的疼,干脆直接把自己断送掉!
周沉感受着连翘的内疚和憎恨,她的憎恨来自哪里,来自自己,来自杨钟庭,也来自冯厉行!
冯厉行天微亮的时候抵达邺城,直接回公寓冲了一个澡,换掉一身衣服出门......
陆清姿大清早突然接到冯厉行的电话,甚是讶异:"冯总大忙人,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冯厉行当时就坐在某咖啡厅的靠窗位置,嘴角勾着笑,一圈圈用银匙搅着杯中香浓的咖啡:"陆小姐最近在家歇得是不是骨头都散了?去年你问我的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出来谈谈?"
...
连翘因为宋微言的事哭了很久,最终肿着眼睛在周沉怀里睡着。
周沉是横竖都没办法入眠了,怀里抱着她温软的身子,内心yù_wàng和理智在不断厮杀抗衡,这么熬了大半宿,天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迷了一会儿。
最终却被连翘的手机铃声吵醒。
弋正清的电话。
连翘从周沉手里接过手机:"喂..."
"连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冯厉行答应再降五个点,lamo的律师刚给我打电话,让我下午去签合同。"
连翘大松一口气,这真是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好,如果收购价下降五个点,其他条款不变,你可以直接跟他们签约。"
"不需要等你回来之后再定?"弋正清还是觉得有些太草率。
连翘却直接回答:"不需要,争取时间,以免冯厉行再变卦,更何况瞑色受杨钟庭和宋微言的影响,最近股价持续跌停,如果再等下去我怕我们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空壳。"
弋正清觉得连翘说得也有道理,在电话里便应了下来。
连翘又在小旅馆休整了半天,吃了药,烧基本已经全部退了,计划下午回省城,再坐夜里的航班飞香港。
周沉一开始不允许:"你还没恢复,这样奔波劳累,我怕你身体又吃不消。"
"没关系,我自己会注意,更何况思慕的发布会就在后天,我已经在这山里耽搁很长时间了。"
见她如此坚持,周沉也只能顺着。
"那我下午开车送你回省城,然后陪你一起去香港。"
两人在镇上找了间干净的餐馆吃了午饭,又回旅馆收拾行李。
连翘见到椅背上搭着一件很旧的黑色男士羽绒服,这才想起来衣服是全子的,她得还给他,可她打全子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只能拿了羽绒服去找旅馆老板娘。
老板娘听她说明来意,吐掉嘴里的瓜子壳:"你把衣服搁我这吧,他早晨又进山了,夜里回来我替你还给他。"
连翘想想也只能这样,于是把羽绒服给了老板娘,又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了回来。
退房的时候老板娘的眼神一直往周沉脸上瞟:"嘿嘿,昨晚怎么样?两人睡得还习惯吧。"
周沉被她看得极度不自在,只能垂眸回答:"还好。"
这下老板娘就更乐,眼神暧昧地笑了几声,瓜子在嘴里磕得啪啪响。
周沉实在受不了,转身对连翘说:"我先去车上等你,你办完退房后就出来找我。"
"好。"
结果周沉一走,老板娘直接拉住连翘:"妹子,他是你男人吧!"
"......"这么直拔拔的问题,连翘尴尬得直摇头:"不是,你误会了,我们就是朋友!"
"朋友?你唬瓢呢!"老板娘嘴里嗤了一声,将手里抓的一把瓜子壳全部扔到垃圾桶,拍拍手凑到连翘面前,"妹子,我开这间小旅馆都开了十多年了,每天迎来送往,什么人没见过?眼睛毒着呢,昨晚上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俩关系不一般,至少他对你不一般!"
"没有,根本不是你说得这样!"连翘还在躲闪。
老板娘又睨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周沉,嘴里啧啧一声:"别瞒我了,再说现在老夫少妻的挺多啊,他看着也就三十七八岁吧,品貌都是极品,一看就是有家世有涵养的人,更难得的是他疼你,就光昨晚他看你那眼神,哎哟喂,恨不得把你含他嘴里去!"
"......"
周沉和连翘连夜抵达香港,直接从机场奔酒店,开了两间房,连翘痛痛快快的泡了一个温泉浴。
天哪,她在山里就没有洗过澡,又出了那么多汗,感觉自己要发臭了。
洗完澡便一头栽到大床上。
她发觉自己还是喜欢这凡尘俗世里的锦衣玉食,kingsize的大床,高级席梦思,柔软的云锦蚕丝被......
矮油,连睡眠都特别好!
可连翘只睡了几个小时就被电话再度吵醒,这次是弋扬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到香港。
连翘卷着被子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已经到了,在酒店房间补眠。"
"那晚上一起吃饭?顺便还有一些关于明天发布会的事要跟你商量。"
"好!"
连翘挂了电话又倒在床上睡了一会儿,下午2点多的时候起床,拨周沉房间的号码,他似乎也刚休息完起来。
"晚上一起吃饭?"他在房间里问。
"不了,晚上我约了弋扬,明天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