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的眼里又开始闪出泪光,一半祈求一半憎恨地看着冯厉行:“算我求你,签了这份协议好不好?我们之间就当两清,仇也好,怨也罢,从此断得干干净净!”
好一句“仇也好,怨也罢,从此断得干干净净!”
“那么感情呢?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算?”他始终不甘心。
连翘微微一震,但很快讥讽笑出来:“感情?我们之间有感情吗?至少我对你没有,我对你只有利用,仇恨,欺骗!”
一句话,彻彻底底把冯厉行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全部打消掉。
“好,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眼中的祈求瞬间化为凉薄,他直接抽过那份离婚协议,撕裂,转眼成为一堆碎片。
“陆连翘,既然我娶了你就没打算跟你离婚,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不会签这份离婚协议!”他说完直接拎起自己的包,转身撞门出去。
连翘看着地上那堆纸屑,开门追出去。
冯厉行已经蹬蹬蹬地下了楼梯。
连翘赤着脚追到楼梯口:“冯厉行,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大qín_shòu,为什么不签?凭什么不签?”
他身子在厅口的门前顿了顿。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只知道自己无法接受连翘离开自己。
如果以后的生活和岁月中再也看不到她,他觉得自己会生不如死,所以尽管知道自己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怨恨,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他得把她留下,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好好呆着吧,别企图离婚,既然你已经是冯太太,生便是我的人,死便是我的鬼。”冯厉行高冷的背影站在暗沉的大厅里,没有回头,冷漠的声音从潇冷的空气中传过来。
连翘回神,他已经开门朝外庭走去。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追,可是依旧没有追上,情急之下撩起厅他消失的方向砸过去。
“你给我回来,回来!”
一窜“哐啷啷”的打碎声,冯厉行站在门口闭起眼睛,重重呼了一口气。
“太太,太太……”薛阿姨和兰姨听到客厅的声音分别从二楼和三楼的卧室里跑出来,却见连翘站在一堆碎瓷片中,光着脚,脚底因为被碎片割破,血已经流了一地。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兰姨尖叫一声,赶紧从楼梯上冲下来。
窗外响起一窜嚣烈的汽车引擎声。
薛阿姨和兰姨对视一眼,大抵已经猜出冯厉行刚才回来过,这架势,两人像是结结实实地吵了一架。
“太太,你先别动,脚底全是碎片。”兰姨反应快,立即握住连翘的手臂制止她再挪动步子,可连翘只觉得心口一阵恶寒,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倒下去……
连翘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卧室里冷清如水,脚底已经包扎好,但伤口一阵阵撕心地疼。
她撑着爬起来找到手机,给弋扬发了一条短信:“冯厉行已经知道了,我们输了。”
她终于还是输了,千算万算,终抵不过他的眼睛。
仅差一步,却输得一败涂地。
冯厉行坐在公寓的客厅,抽掉了身上所有的烟,喝光了一整瓶红酒,赤红的双眼慵懒地闭着,等待晨曦第一缕阳光照进来。
“pey,答应陆清姿的所有条件,尽快办妥!”
连翘在别墅躺了三天,脚底不能着地,整个人浑浑噩噩。
睡了醒,醒了睡。
梦里出现太多画面,她在巴黎的煎熬岁月,她和冯厉行为数不多的甜蜜回忆。
对,是甜蜜回忆。
尽管她在他面前能够做到丝毫不动摇地说出那些狠话,可是一个人的时候,她怎么骗得过自己。
第四天的时候连翘已经能够勉强下床,她本想去公司,可突然接到弋正清的电话。状布广技。
“连翘,你号集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了?”
“没有啊!”
怎么可能呢,她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
“那为何有邮件发出来,以总经理的名义召开股东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