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拜堂的时候,陈少鹏就看见她脸色稍微有些异样。也难怪,昨天夜里为自己绣了一整晚上的嫁衣,怎么能不困?如今,一定要让她好好睡一睡,不然的话,叫我……叫我怎么能够心安?
陈少鹏想到这里,又高兴得不知怎么好。走过来看见雕栏玉砌的窗外瑞雪纷飞,静静地飘洒着满天的玉琼,就连那珊瑚树上的红灯也似乎摇摆不定。
此时不由万分感动地想起冷月。这个号称冷血杀手的老妇人竟有如此细致入微的心态,在九月里为了成全他的姻缘,不惜人工降下这样的大雪。这份心意,岂是常人所能够想到的?我陈少鹏盼了这么多年,有了这一天,也值了。
回身又看见满桌子的玉宴,糖鲤虾藕,兰片鱼翅,各色俱备,又兼着琼浆丰酒,让陈少鹏从未有过的兴奋。都说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就是其一。一点不假,今夜胜过我以前二十多年任何一天啊。
却说陈少鹏欢喜不尽,在桌前坐了半天,忽然不知怎么就想起心上人那裸露在外的玉背来。这地宫里比不得地面之上,特别是到了寒气袭人的晚上。你瞧她,什么也没盖,身上只穿了那么薄薄的一件小衣,岂不要着凉!
想到此,赶紧又站起来,四下里找了找,见屋内墙角有一件绿色的长衣,忙拿住走到红纱帘外,有心要拉开那个活结,却又不敢。想了想,便将那红纱悄悄掀起一条缝,施展一招太极掌。那掌绵里带柔,夹着一股暖风,将那件绿衣缓缓推入。
陈少鹏温柔地抚摸了一阵,见她这样,非常失望。可又万分心疼,但只好抽手出来,将被子裹紧了她,长叹一声,说:“看来我只有再等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在外面呆很久。”
正想站起,忽见大红色的丝被映衬之下,那颈中的雪肤明艳如花,再也把持不定,禁不住俯身一吻,这才满意地说了句:“好,你睡吧,我一定会好好等你喝交杯酒。”说着欢快地便向外走,走到门口,掀起红纱,正想还原之际,忽然眼神一瞥,不禁大吃一惊,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呀!
陈少鹏这次再也无法象先前那样喜悦,满腹的狐疑,伴着不安与猜忌,一齐乍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