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红光迭爆,绚光迷离。
一声“此间无道,本心难度。”
呆瓜脑瓢上的绿色青蛙烙印模糊扭曲成一团。
“嘭”地一声,绿色的青蛙烙印炸舞开来,绿色的头皮鼓舞四炸,鲜红色的脑袋油皮飞了出去。红光遥遥,金光濛濛,铺散在其失去了头皮的脑瓢之上。一轮红色光圈,一轮金色光圈倒悬在呆瓜的脑勺后。
他抻手承着降魔之杖,眼神忧悒。
“师傅,你让我失望。”
一声“失望”。衣衫爆舞四射而飞,皮翻肉开,呆瓜的胸腹撩动,脖子以下肚脐以上的部位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参差交错的骨头化作犬牙交织的利齿。
抛起。
一只百纳之袋突兀地抛起。它口朝下,“哗哗哗”晶莹剔透、蓝光泫泫的人骨倾倒而出,一副少了女人颅骨的骨架倾倒进入光头少年腹部敞开的血盆大口中。
“那是——”
张小雨、米粒几乎同时开口道。
他们认得那副绽放蓝光的骨架,一只小恶魔吸引米粒前去,小恶魔交付给米粒的报酬正是一只女人骨架的颅骨。女人的颅骨被m狼吞进了胃里,恐怕此时已是骨渣不存。
也正是那时,大师赖一发携他之爱徒呆瓜来到那间飘摇不定的结界,入局!
究竟谁是局内之人,局外之人?
当局者曾迷?
旁观者可清?
一阵“咯吱咯吱”的咀嚼,呆瓜胸部张开的血盆大口嚼碎了女人的不完整的骨架,骨架溢出的蓝色灵力涌入光头少年的五脏六腑,星星点点,一隐而蓦。
忽地,光头少年的目光射向张小雨身后簌簌发抖的萝莉狼。
萝莉狼吃了女人的颅骨。
本是由呆瓜吞噬完整的女人的骨架,包括其头颅。
阖上。
呆瓜胸腹上撑开的血红色大嘴阖上。皮肉蠕蠕而动,粉嫩的肌肤纹理焕然一新。
他左眼发绿,因为其眸充溢着绿帽子菌。
绿色的左眸骨碌碌转动,眼球好似一只绿油油的玻璃球。滴溜溜圆滚滚,欢畅的在其眼窝里团团转。
定。蓦地,绿色的眼珠子定了下来,安静的沉滞于其眼窝正中央。
呆瓜绿色的左眸。勾起一线若断若续的绿芒,摇曳浮动。
他道:“犹记上次交配,种种ròu_tǐ之欢愉爽感,历历在目。”
七分纯真,三分邪魅。
“上次配种的对象是恶魔狩猎女。她使我获得无上的欢愉之感。我在其体内播种数十次,意犹未尽,直至她眼翻白、香汗淋漓之肉泛红。”
光头少年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倾吐着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语气之冷淡,若置身事外之人。
张小雨他们听了简直悚然而立。
果王陡然望向赖一发大师。
赖一发抚摸着光头,讪讪而笑。声音蚊蚋,不知是自我解释还是自嘲,几不可辨。张小雨也无心听其辩说。果王支起耳朵,静听光头少年不可思议的配种经历。
“我本想交配之后,尽吞其肉。食尽其骨。然则心念一闪,一道前所未有的念头攫住了我之身心,数百年未曾有过的念头啊。看着光洁地板上横陈的美人胴体,我再次挤进其身,繁殖后代的古怪想法困扰着我的神魂。意为情困,身随情动,我在幸福昏死过去的恶魔狩猎女身上勤奋耕耘,期待着她能孕育出我的后代。究竟,她会诞下怎样奇诡的我的种?”
光头少年顿了顿,表情恍然。很是菛呐。
“同我交配的生物,我从不留其活口。一夕欢愉,一场做戏,戏后。她们会成为我的口食。我再无半分留恋。然则,那只恶魔狩猎女,她竟然使我产生怜惜的念头。时至至今,我扔百思不得其解,何也?”
光头少年像是在诘问,又似在寻求他人的意见。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就连他自己也回答不上。
那具光滑迷人的女人的身体。早已肉销魂泯,徒留白骨一架,莫大的讽刺。恶魔狩猎女还有他的后代,只是一具死掉多时的女婴。
双泪倾泻而出。
绿色的眼泪,红色的眼泪。
“我在流泪。”
光头少年潸然道。
“我在为谁流泪?那个女人,我们的孩子,还是我?”
他无限怅然。
数百载孤独之旅,食女不禁,御女无数。占据他身心一隅的仅仅一人。
“她当成为我之养料。”
光头少年目光转冷,绿油油的眸子径直射向浑身炸毛的萝莉狼。
“你、你想做什么?”
萝莉狼颤声问道。
“剖腹取骨。”
光头少年冷声道。
“颅骨不再。”
张小雨答道。
“既然不再,我只好抓走那只恶魔狼娘,同她交配,欢愉之后,吞其入腹。我心爱的女人也算收集完毕。唔,我之口味,何时变得重了些,竟然想要人与兽……”
光头少年的眼神很是怪异。
听闻他的说法,m狼早已神魂俱骇,六神无主。她躲在果王的身后,不愿再看前方泪流满面的光头少年,在她眼中,在她心里,对方已是面目狰狞之怪,披着人皮,心肠狠戾,行兽事,其心可诛。
“他是什么东西?”
妞妞问身边的乌鸦娘丫丫。
“似人非人。”
乌鸦娘来了这么一句。
光头少年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是人气,不管怎样看,他是一美目清秀的少年,即便血光涌漾,也遮不了其人气。既然是人,何以行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