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20
但与此同时,他亦是感到自己周身大穴,开始有了意外的变化。他心中一惊,知道这种剧痛下的蜕变,只有渗入经脉,方为有效。
片刻之后,他周身赏析,已罩上一团蒙蒙蒸腾的热气,身上汗如雨下,任凭那湿咸的汗水,流过伤口,萧依寂此刻都不在乎,他能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波动,渐渐从丹田处喷薄而出,侵入血脉,每冲击一个穴道,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却是让他更加兴奋,不可名状的兴奋夹杂着喜悦,汗如雨下的同时,身体渐渐散发出略微清香,体内的燥热感和疼痛愈渐减少,灵台立见清明,遂进入忘我之境。
一树流花,秋风飒飒,枯叶飞扬,天边残阳如雪,彩霞烁烁。一剑起,流光飞转,龙啸惊天,震颤着大地猛烈颤动起来。随着这一剑猛扫,一道劲风挟着冷焰,便撞上了一颗百年古树,铮然一声巨响,树叶纷纷零落,犹如天空飘起一场叶子雨。
一个挺拔的身形立在树下,静默的看着他,他静静的立着,任凭长剑带起的风势,将他的乱发吹起,刚毅的面庞上显露出以为淡然的神情,似是对刚刚那一剑十分满意。
落痕愈舞愈急,连成一片光影,在那光影中,一道银光闪射的寒芒利刃,似是染上了一层薄霜,三尺之内,毫毛蜷缩,令人望而生怯。裂空剑势,猛然大作,将这清明之地,搅起阵阵狂风,肆虐着周围的事物,撼地之势,无以匹及。此刻在萧依寂的面前,不断闪现着一幅幅残念,痛苦,挣扎,死亡,还有仇恨……那阵阵怒波,催得他肝肠寸断,攻出的剑势,更是其猛无及,一道道狂奔而出的苍龙,在这片天地下,搅碎星辰日月,形成一片又一片虚空,而在那虚空之中,再次凝聚出沙星如尘,残阳夕照。
他一剑剑狂舞,毫无保留的一剑剑猛攻,一套流星赶月,行云流水般招招轻点,一招未满,一招又至,盈缺有度,绝不浪费半点真气。腹中炙热缓缓流入经脉,冲击着各大要穴,吸收着精华的热量,渐渐他感到这些炙热的真气,已经并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似是江流汇入茫茫大海,丝毫起不到作用。
他只觉身体开始变得干燥异常,血脉喷张,似是要将他整个人撑爆,萧依寂知道,想要突破这个瓶颈,就必须找寻更加精妙的武学,心念及此,剑眉微微一剔,手中落痕轻旋,一道流星乍现,风云突变,天地失色。道道剑光大盛,和着他抑制不住的嘶吼,宛如临绝英雄,剑式凌厉,却不失狠毒。
“云步前送,收,龙吟百啸,剑吟流光走,凌者百达,轻动者,飞剑行之;逆行气血,方止则达,经脉离心,一旋为主,风为奴,剑为旗,冽冽势,挑灯长刺,回首月者,磅礴涌动,游游隐隐,迫于其势……”
树下之人,音如鬼魅,久久不歇,飘荡在这片大地间,极尽空灵,即便是呼呼风声,也是被他喃喃的话压制了下来,令人听起来,有宁心之感。萧依寂连连挥动剑势,目光却是略带诧异的瞟向树下,那是一个沧桑的人形,一身素雅的长衫,他手上执有一只长箫,透尽书生气质。他俊面沧然,静静看着萧依寂打出这一整套流星赶月,口中喃喃作语,星眸却是凝注不瞬,随着落痕剑尖轻转,微微泛着满意神色,最令萧依寂感到意外的却是,他的眉间与他十分相似,凝目之间,不由大惊失色,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君醉。
此刻他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口中仍是刚刚那几句话:“云步前送,收,龙吟百啸,剑吟流光走,凌者百达,轻动者,飞剑行之;逆行气血,方止则达,经脉离心,一旋为主,风为奴,剑为旗,冽冽势,挑灯长刺,回首月者,磅礴涌动,游游隐隐,迫于其势……”
萧依寂倏然手上一挽,将落痕长剑背在背后,看着这个满面沧桑的男人,星目渐渐泛起血丝,立时涌上泪水,喉头翻动,声音也是有些哽咽:“我……我可以叫你一声爹吗?”
这一句话,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来,虽是极力压低了声音,仍是难掩那骨子中的兴奋,他星目泛泛有泪,波动的水纹更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有些凄伤。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摇头,只是站着,站着看他,看他的剑,良久,才沉声说道:“应该可以吧!”
他以淡淡的口吻说道,面色如常,仍是笑意盈盈,却是听得萧依寂心头一怔,旋即,“咚"的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上,悲切说道:"爹,我对不起您,对不起落月山庄,孩儿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求您不要怪我。”
良久,萧君醉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反而轻笑说道:“你长大了,还学会了流星赶月,我已经很欣慰了!”
萧依寂听罢,强忍住泪水,凄然苦笑,说道:“欣慰?我毁了萧家一世英名,爹娘落月双侠的名声,响彻江湖,而我……人人恨之入骨的杀手罢了,为了杀人,可以出卖自己,出卖任何人。时至今日,我不但无法查出杀害你们的幕后主使,更是连传家至宝羊皮卷都未寻回,我这样一个人,怎么配做你的儿子?”萧依寂的声音,愈加哽咽起来,还未说完,那泪水便顺着脸颊滴在了衣襟上。他恨只恨自己,无法完成身上的担子,他日泉下,无法向落月山庄和自己的爹娘交代,却没有想到自己在活着的一天,竟然还会再看见萧君醉。想到这里,更是泪如雨下,身体也跟着簌簌抖了起来。
而萧君醉听他一言,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