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萧依寂懊恼之际,却传来莫颜墨白一声惊诧:“老祖宗,这是怎么回事?”
“墨白小子,你悟性不错,怎么就还不明白?”那老者望着他,冷电闪烁,久久才抬起头,强抑心中微微怒火,沉声说道。
“啊?”莫颜墨白惊讶脱口,看着荷池中的鲤鱼为争抢食物,不断的泛起一阵又一阵水花。那株无名植物上的花瓣生长得更加迅速,片刻间便从水下钻了出来,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带着微羞的红晕,颤颤随风而动。这时,莫颜墨白才发现,那株植物上,最高一处,赫然长出一颗金色的珠子,十分耀眼,日华轻动,莫颜墨白不禁眯起眼睛,却见那些鲤鱼更加暴,乱起来,接二连三的从水中跃起,似是都想以这颗珠子喂食,只不过有些鱼吃到了,有些鱼没吃到,还有一些因为跳的太远,而跳上了曲桥。
莫颜墨白刚想动手去将跳上岸的鱼捡下去,却被老者强横有力的手臂挡住了,旋即朝他一笑,神色间略带着残忍:“不用管它们!咎由自取罢了!”
那老者显是用了几分力道,莫颜墨白的俊面霎时变得涨红,想要反抗,怎奈那老者拿捏着自己的大穴,丝毫提不起一丝真气。旋即那老者以眼色示意他继续去看。
莫颜墨白心头一怔,知道老祖宗丝毫没有开玩笑,更何况自己现在实在没法反抗,便顺从的继续看向荷池。哪知,在他刚才犹疑间,那荷池中金珠大放光芒,得到金珠的鲤鱼腹中彩毫烁烁,透着本就极薄的鱼肉,连鱼骨也是分毫可见,着实极为引人注意。而其他没有得到金珠的鲤鱼,立刻呈现围攻之势,顷刻间便见那只鲤鱼咬死,金珠一旦落入水中,便又是一阵游鱼骚动,哄抢争斗,不时溅起水花,沸腾如炙。如此反复,整个荷池都被殷红的血色染透,说不出的触人心玄。
“老祖宗……”莫颜墨白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怜悯,神色也充满了悲然,束手低声问道。
莫颜墨白话未说完,那老者当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只是朝着他似有玄机地浅笑。莫颜墨白心念电掣,顿时明白了那老者的意思,不由惊恐地望着那老者,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看来,墨白小子想明白了!”那老者抚须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在乎空气中那股浓重的血腥味,随即遥手一指远处的几只鲤鱼,说道:“这些鲤鱼每五年都会有这么一次的,你不要觉得他们很可怜。这月腥草本就是集合天地灵气而成,吃了那金色的月腥草果实,更是能让这些鲤鱼早日成为精怪,所以它们才会这么拼命!”
“老祖宗,想说什么?”莫颜墨白谦而不傲地颔首问道,心中对那老者的话已是能猜到大半。
“看到那几条鱼了吗?”老者蓦地问道,脸上笑意盈盈,见莫颜墨白点头,才继续说了下去:“你再看看月腥草周围的鱼。血肉模糊是吗?实力未必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要忠于你的内心。我今日才闭关出来,倒也听了你几件小事,你虽然是我莫颜族一脉极小的分支,但你身上存在的力量,却是现在莫颜族中数一数二的。我知道你一直很不愿提及这个事情,因为这个事情,你得到了同伴的嫉妒打击,甚至是恨,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
那老者口中幽幽说着,不时观望着莫颜墨白的神色,见他面色凝霜,知道自己说对了他的心思,才又继续说道:“就好比这些鱼,如果有一只鱼得到了月腥草的果实,立刻就会有其他的鱼,不惜杀死自己同伴为代价,来抢夺这种能使自己成王的东西,殊不知,它即便得到了,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老祖宗,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族里的人,或许我这一脉,本来就不该进入莫颜族内,还不如远远的在丝碧为生!”莫颜墨白倏然开口问道,深邃得星眸中难得有了一丝波动。
老者只是又随意地朝荷池中一指,露出了一个你可明白的笑容。
夕阳渐渐显现,天边薄云染成一片金黄的海洋,彩霞漫天,肆意的流动着微凉的夏意。斜照那座半山腰的庄院,琉瓦烁烁,愈显得瑰丽堂皇,金碧辉煌。也照得这座荷池,说不出得惬意。
虽然天色有些暗了,但莫颜墨白还是一眼便望见了老者所指的那几条金鲤,旋即一怔,询问道:“老祖宗,你是让我看那几条鲤鱼?”
老者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告诉我,你为什么能看到那几条鱼?”
沉吟良久,莫颜墨白才懦懦地问道:“那几条鱼实在清水里,而月腥草周围的鱼,都是在血水里,当然会一下子就看见!不知道老祖宗我说的可对?”
“哈哈……孺子可教啊。世人都道捷径好走,达者难成啊,我倒是觉得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捷径。欠下的债,早晚得还,看是早晚罢了!”那老人抚着胡须,似是高深莫测地说道。
“老祖宗,墨白脚踏实地,不曾走过任何捷径。但墨白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莫颜墨白点头称是,旋即恭声询问道。
“说!”
莫颜墨白一见老者没有丝毫犹疑,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都说水清无鱼,恐怕墨白心中也是如此作想,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做坏事,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做好事。”
莫颜墨白话音甫落,那老者便投来一个惊诧的目光,一时间看得莫颜墨白心头大骇,不由得带着歉意说道:“老祖宗可是对我失望了?”
那老者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