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就如被几匹马车狠狠碾过一般,酸疼的厉害,宋青书睁开眼睛,尚有些迷蒙,等到欲坐起身来的时候,才“哎呦”一声,忍不住痛呼出来。
腰部以下的地方格外疼,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让他额头上冷汗直冒,不得已又躺了回去。
“青书,还疼得厉害么?”一只手揽了过来,另一只伸到被子里面,在他酸疼的腰部轻轻揉捏。宋青书倒抽一口冷气,这时才反应过来身边还躺了一个人,一下子,什么疼痛都忘了,猛地将身体退开了三尺,震惊的看着身后的人,王保保。
“你……你……我,我们……”昨夜虽失去神智,但现在残酷的事实强烈刺激着他,他脑中总算模糊记起了关于昨天的一些印象。先狄,后来遇见了范遥,同他周旋,然后,然后自己……混乱的身影,急切的呼吸,交缠的两人,宋青书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浑身都一直不住的发起抖来,自己,自己居然……
“怎么?终于想起来了?”王保保已经收回来脸上的关切表情,换上了莫测的笑容,饶有兴趣的看着宋青书发呆。
青书转过头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阳光,反正不会是早上的,将整间屋子照耀的清清楚楚,隐约还能听到外面侍卫的走动声,以及婢女低低的说话声。而房间里,他和王保保赤身luǒ_tǐ,躺在同一张床上,强烈的羞耻感压得他抬不起头来。偏偏王保保还毫无自觉,精赤着上身凑过来,露出臂上胸前好看的肌肉纹理,在阳光的折射下放出好看的健康光泽。
“青书,这时候害羞什么?昨夜可是你先拥抱住我的,而且,真的是热情如火呢!怎么一早醒来就变了一副面孔,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说着,伸手就来抚摸他的脸颊。
青书仓皇的又往后退了些许,然而他们盖的是同一条被子,他这样一挣,倒把整条被子扯了过来。王保保只有腰间留了些许被子,剩下的躯体完全暴露出来,精壮的躯体,线条流畅,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般,充满着力量的美。
宋青书未料到这种情况,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有点移不开眼睛。平时王保保穿着衣服,身形显得很修长,他一直以为他是和自己一样,同属于那种身形瘦削的人,没想到他这一身肌肉倒不外露,并不是那种难看的大块大块的虬肌,只是均匀的覆盖在身上,看上去就充满爆发力。
相形之下,他自己怎么看怎么有点细皮嫩肉了,这是男子之间一种奇妙的竞争,宋青书自不会自爆其短,但脸上神色一有点自卑了。王保保可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眼光长时间在自己身上逗留,不由得意非常,嘴里发出轻轻的笑声,“莫不是青书也同小王一样,在期待着什么?”
虽然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但他几乎没什么印象,而且平时随意惯了,从没想过要在同性面前注意防范什么。经此一提醒,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稍一思索就已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眼中布满了阴霾,“小王爷趁人之危,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吧!”
无端遭此侮辱,偏偏还有苦说不出,想到昨夜自己无缘无故浑身乏力,很像是中了某种药物所致。王保保却是清醒的,还依然同自己做了那样之事,用心就不可谓不毒了。越想心中越愤怒,严眼中几乎像有火焰在灼灼燃烧,璀璨夺目的逼人。若不是现在浑身无力,抬起一根指头都难,他一定会手刃此贼!
王保保又是一阵失神,刚才青书愤怒的模样,就如一只浴火的凤凰般,美丽的惊人。口中仍继续调笑,“青书怀疑本王给你下了药吗?非也非也,青书当时那副样子,可不是本王的功劳,彼时本王还以为青书也对我有意,故才出此下策呢!直到——”
他忽然住了话,青书忍不住抬头去看,却见王保保自床头拿起一只做工精致的玉盒,在手中轻轻颠了颠,仍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小王居然在青书身上看到了这个,好生伤心呢!此物,应不是你们武当所有吧!”
呼吸忍不住一滞,身上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他几乎忘了,自己昨天出现在那么敏感的书房重地,又将黑玉断续膏拿在了身上,以王保保的聪明,一眼就能看出什么了吧!不过,那也只能是他的猜测,青书慢慢放缓了身子,想想一般人碰到这样事的态度,脸上也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来,“我,我只是闲来无聊,并未有什么深重的图谋,那些书,那些书,我都没有动……”
“我自然知道你没动我书房里的那些东西,”王保保的眼中浮现出兴味的光芒,青书遇事镇定,此时这样浮于表面,倒显得刻意了。“那些东西,对你也并无多大用处,我问的是这一件,你总不能是看这盒子好看,才将这黑玉断续膏拿走的吧!听闻武当俞三侠筋骨尽断,形若瘫痪,若非深知这黑玉断续膏的用途,青书也不会特意去找寻吧!”
青书无言以对,这个时候多说多错,还不若保持沉默。
王保保仍饶有兴致,“这盒药物虽然稀奇,青书若要开口,本王自不会吝啬,青书何须如此费心?本王感到好奇的是,你如何知道本王这里有医治俞三侠的药物,或者,青书你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害怕别人这样问,青书早就想好了措辞,正要开口,却被王保保竖起两根手指,轻轻地封住了唇,“青书要说真话才好,难道这次,还得益于张真人讲的故事?若是假话,你也不要说了,本王不会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