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剑花落下,渡危不敢硬接,单手掐个气符往脚下一放,顿时化为一股旋风缠绕双脚,托着自己往旁边迅疾移动,另一手掌心向外,一个落雷打向周公望。周公望举剑一格,这雷打在了剑身之上,电光四溅,震得周公望连退数步。
周公望变色道:“渡危,你又习符法,荼毒已深,就是再有人求情也放不过你。”渡危叫道:“我宁可豁命不要,也不要人求。”移动加快,手掌瞬间连放数道符文,均是凝而不发,如白色气团浮动,排成一列,到第七个符文发出之后,连续数声巨响,化作数道奔雷向周公望打去。周公望接连挥剑,挡到第五个时,手中酸麻不能为续,只得翻身跃起,身后顿时传来数声惨叫,乃是几个三清殿弟子不及防备为奔雷所伤。
周公望伫立空中,勃然怒道:“我不展神威,你还以为天下无人,任得你猖狂,今日便让你步他人后尘,瞧一瞧为何会是剑兴符灭!”周身劲气鼓荡,一声长啸,冷锯剑暴然化作一把巨剑从空刺落。渡危仰头上望,只觉剑光耀目不可辨视,急往旁边躲闪。那把巨剑随着周公望下落之势直接没入地下,连带着他本人亦钉在了地面之上。周公望不急站起,运气拔剑。渡危道:“也有你这蠢人,连剑也拔不出。”冲过来,伸手要抓。周公望森然一笑道:“无知之徒,五行傲剑你也不识,这便是其中之一的黄龙诀!”大喝一声,冷锯剑猛然挑起,扬起无数尘土碎石,黄光泛起,粲然明亮。呛然一声龙吟,一个张着巨口的巨大龙头从地面出现,播土扬尘,往前一冲,顿时扑住渡危。狂风席卷,竟往空中升起。远远一看,犹如蛟龙出海,破浪滔天之中直飞天际。一条尘尾从地面一直连到空中,壮观之极。
渡危就似一叶独木小舟,在惊涛骇浪之中任意颠簸,任意旋转,直到风平浪静,方始安静下来。龙形消失,二人相继现身,一上一下,从半空中跃落。
周公望先一步落地,抬头看着渡危坠落的躯体,得意的道:“看你张狂几时,一样也有今日。”撸须微笑,任由他摔落。
呼的一声,渡危从眼前落下——
——地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缕残风吹着游走的败叶。
渡危不见了!连具尸首亦未留下!
周公望愕然道:“哪里去了?难道土地爷收了去么?”却听身后有人道:“师叔小心,此人精于土遁之术,一定是借此隐形了。”周公望回头一看,却是钱文义在远处出言提醒。“土遁!?”周公望凛然一惊!忽觉脚下一动,似有物拱起,当下再不犹豫,举剑狠狠往下一刺,喝道:“果然在这里!”嗤!直没至柄!周公望用力一拔,只觉沉重无比,整个地皮都被这一拔之力往上一震,接着轰然一声巨响,脚下地面开裂,渡危抓着冷锯剑的剑尖顶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周公望连剑带人一起抛到空中,渡危睁目厉声道:“黄龙诀我看了,也让你看我旋风的厉害!”手脚并用,对着空中画了老大一个气符,吸气鼓腹,张嘴一吹,那凝结成笔画的真气瞬间膨胀,往空中伸展,同时生成一股凛冽狂风随之肆虐,以周公望为中心,迅速旋转。周公望想稳住身形亦不能,瞬间便淹没在这旋风之中。空中风脚伸出,地上无数枯枝烂叶碎石灰尘被卷了进去。初时节,风中人影尚且清晰可辨,到后来几乎是昏天黑地,一条黑色风柱吞噬着一切。底下的弟子纷纷抱头伏低,生怕一个不小心也被卷上天去。
渡危双手连放,雷声阵阵,全都打在了风柱之内。
不一会,风消雾停,乾坤复清,无数碎屑窸窸窣窣落了下来。周公望从空中掉下,虽然双足落地,却一个趔趄,忙将冷锯剑支撑才不至于摔倒。周公望灰头土脸,发髻散乱,一身长袍破落不堪,十分的狼狈。渡危纵身一跃,伸手便揪住了周公望,举到头顶。四处惊呼连连,都是昆仑弟子所发,想不到连周师叔祖这样身份的人也会束手就擒,生杀虐夺听凭人手。
渡危大笑道:“周公望,可曾想过你会落在我手,哈哈哈……”大笑片刻,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随即面色大变。周公望在上喘息道:“你待怎样?”渡危咳嗽道:“我要怎样?咳咳……我,我自然要拿你报仇祭奠同门了。”周公望怒道:“同门?呸!都是些大逆不道之辈。真是后悔,那时候该当把你也杀了。”渡危大怒,双手一阵乱摇。周公望被他摇得头昏脑胀,连冷锯剑都掉了。渡危骂道:“你说什么?谁是大逆不道?你也是一手血腥,我要在众多西昆仑弟子灵位跟前亲手杀了你。”话一说完,举着周公望便要往密林中飞奔。连周公望都不是对手,余人谁能抵挡,无一不是眼睁睁看着渡危逃走。
地面上呼的一声,竟然又有人冒了出来,这次不是一人,而是两人相搀,挡在了渡危面前,尚在低了头大口喘气。渡危一惊,待得看清楚是谁之后,骂道:“别挡我的路,滚开!”伸脚去踢。其中一人把剑一划,白光一闪,嗤的一声,在渡危脚上划了一道血口。渡危尖叫道:“我的脚!”急忙退后。
出来的二人正是巴文吉与梅玉茹,巴文吉被困地下,亏得气力悠长,只是憋得难受,刚才出手的是梅玉茹,见脚踢来,二人又不能移动,自然而然出剑抵御,根本不曾想过会划伤这个钢筋铁骨的怪人。梅玉茹愕然道:“怎么了?”渡危看着脚上流出的鲜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