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的护体阴风与脚下突然冒出的阴气一撞,一阵尖厉呼啸,两道气息即触即离,转瞬分开,阴风涌动,两个阴魂已站在了方仲身边。驱鬼之术无功,张道陵的手中剑也跟着一抖,惊讶道:“你会役鬼法?”这方仲明明是昆仑弟子,怎么会鬼道法的本事,那昆仑派自诩道法正宗,断不会也有这本事传授,要不然早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了。不只张道陵惊讶,就是方仲自己也感到奇怪,换做以前,不到危急关头,没有血光之灾,父母的冤魂根本不会出来护驾,这一次只是阴气袭体,还不到性命攸关时候却出来了。原来这役鬼的鬼冢对鬼气特别敏感,一遇旁的恶鬼侵蚀役主,自然而然的出来救主,而方仲的羊脂葫芦已被炼化,反应更要快捷。如果是张道陵的宝剑扎到方仲胸前,只要没有刺破皮肉,他父母阴魂必定不出,偏偏是这驱鬼之术引得他父母阴魂先一步出来了,也免了方仲被张道陵的驱鬼之术所擒。
方仲这葫芦有个好处便是会主动护主,但也有个坏处,便是役鬼一出就是鬼噬之相!方仲还未来得及回张道陵的话,他父母阴魂已然朝前扑去。张道陵冷笑道:“本天师最善驱鬼,你拿此来伤人,正是投吾所好!”双剑施展驱鬼之术,一招四鬼抬轿,各拘了两个野鬼分捉方仲父母二人,同时手中祭符,便想来镇压阴魂。方仲亲眼看过张道陵以符纸镇压司空谅役鬼的情景,只要被贴住了就休想逃脱,这是相当厉害的法术,小小符纸就能镇压阴阳两界,可不敢拿此冒险,连忙按着下浮屠鬼道法所学,化鬼噬之相为鬼迷之相。 这鬼迷之相还是跟着司空谅学的,虽然方仲所学比司空谅为精,但都是些书面文章,脑袋里懂得却不一定手上面使得,这才有那‘婆婆’让司空谅留下来演示鬼法,其用意便是想让司空谅把数十年经验所得尽数教给了方仲。当然也不是毫无报酬,只要方仲踏着一步步的阶梯领悟了鬼附之相,自然也可以让司空谅据此明白其中奥秘,那么他的那半吊子鬼附也不会自害己身。司空谅最多也只能传授些鬼附之相以下的诀窍,再上面的他自己也不懂,只能靠方仲慢慢领悟了。
方宝儿和钟颜的阴魂在被野鬼围住时往下一沉,隐到了地下。张道陵额头的天眼未闭,鬼迷之相难不住他,把剑朝下一指,那四个野鬼也跟着往地下去了。方仲可没天眼可开,这下面的事简直是两眼一抹黑,除了知道父母阴魂在何方位,其他的一概不知,眼见着张道陵朝下虚点,不禁有些心慌。方仲道:“张天师,你我还是较量剑法的好,谁也别使用符法,你可愿意?”张道陵正自兴致盎然,摇头道:“你剑法不如我,还比什么。”方仲道:“那是我故意忍让,只用了一把剑的缘故,我若是数剑齐出,你必输无疑。”张道陵道:“我使这双剑已是难得,你难道还会使几把剑不成?你的剑呢,拿出来我看。”方仲道:“晚辈没带在身上。”张道陵怒道:“呸!就知你是瞎说,你拖延时间也无用,反正是逃不出去的。”正要举剑朝下指点。方仲忙道:“虽然没有带在身上,但晚辈愿意就地取材,多弄几柄剑来。”张道陵住了手,奇道:“这里哪来的剑?”方仲指着一丛矮木道:“削几根木剑便是了,我就用他来和你过几招,这木剑即便是砍到了张天师上也不打紧,反正伤不了人,正好用来切磋。若是换了我拿着其他的宝剑,只怕反而伤到了天师。”张道陵怒道:“你说我会输?”方仲道:“剑多者胜,你两剑胜过了我一剑,我几剑当然也会胜过了你两剑,除非你会使几十把剑同使,那便算我输,也就不用打了。”张道陵道:“我只会两剑同使,不会几十把剑同使,人只得两只手,几十把剑抓都抓不过来,还能打?”方仲笑道:“那是你孤陋寡闻没有见过,可不见得人家就不会,我若是使出来你就信了。”张道陵狐疑道:“莫非你用的剑都是三寸长的小剑,那么几剑同使也还容易。”方仲道:“小剑谁不会使,若是像针尖一样大小,不说几十把,便是几百上千把都可以拿在手中,只是这样一来还能伤人吗,又不是刺果蝇鱼虫,尽要捡小的用。”张道陵道:“那你取剑来,我等你,我倒要看看你这几剑同施厉害到哪里去。”收了双剑,让方仲去取剑。方仲连忙到矮木丛挑了几根粗细均匀些的,用鱼骨剑砍劈成剑形。当然不可能精雕细琢,也就初具剑胚的样子,凑了七八根拿在手里,又来见张道陵。
张道陵一直仔细看着方仲,防他有什么花样使出来,见他没一会又回来了,手中真的拿着几把剑不成剑柴不成柴的东西,冷笑道:“就这东西也想同我斗,本天师一剑下去,俱都成了齑粉。”方仲只拿了一根在手,余下的插在腰间,右手却还是持着鱼骨剑,说道:“先只用两剑试试,若是能勉强与你打平,那更能说明我数剑同出你一定是输了,也就不用再比。”张道陵一想不对,万一他也同我一般是用双剑的,却胡吹大气说用多少多少剑,其实根本就不会,等一会儿他略输一筹却说两剑打成这样,那四剑八剑的翻上去一定是赢了,自己岂不输得冤枉,而且这小子的剑法并不赖,甚至比我那两个嫡传弟子也不逞多让,拖一时半刻应该不成问题,要不然岂会如此托大。想不到这小子这般狡猾,我可不能上他的当。张道陵道:“你尽管出剑好了,若是两剑打平,你就出四剑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