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树下立着一座帐篷,离夫人下轿后奔到帐篷处,叫道:“金玉?金玉?”离金玉早已等的焦躁不已,听了离夫人呼唤,喜道:“娘,我在这里。”随即又想昨晚上发生那么多事,离夫人定然生气无比,就算进来了,给自己一个巴掌也未可知,心下惴惴的看着离夫人进来后,到了近前,亲手解开了绑住手脚的绳索,和颜悦色的道:“娘早就说过这世上坏人比好人多,你却偏偏出去乱闯,如今吃了亏,才记得要寻娘来帮忙,早去了哪里?”离金玉痴痴道:“我……我……”乍然见到离夫人如此温柔,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离夫人又道:“娘亲说过的话定然作数,这番回去,好好的陪着你说话聊天,你要吃什么娘亲亲手做给你吃。”。离金玉激动道:“娘。”搂住离夫人,眼泪扑哧哧的落了下来。
离夫人道:“为了你一个小冤家,却劳烦了这许多人来,既然救了你,这便回去吧。”拉着离金玉起来,便要出帐篷。离金玉道:“娘,暂且不能走,快去看看外面有没新堆的坟茔,把它刨出来,我要救一个人。”离夫人皱眉道:“救谁?”离金玉道:“便是和我一起的那人,他受伤很重,被那些道人当做死人埋了,我们把他挖出来,再救活转来。”奔出帐篷,举目一看,此地居然只有这一个帐篷,那三门的人早就无影无踪了。离金玉对那些人漠不关心,只是盯着地上张望。随着离夫人来的尚有许多人,见离金玉出来后似乎在找寻东西,欧旭上前道:“离小姐,你找什么?”离金玉头也不抬的道:“找个死人,定然是埋在附近,你快帮忙找找。”欧旭回头道:“大家都散开了找找看,周围有无动土的痕迹。”数百人一散,不久便有人道:“找到了,这里有个土堆!”离金玉听说,忙抢过去一看,只见一个新鲜的土堆上擦着根树枝。离金玉一脚把树枝踢飞,喝道:“快挖!”
众人一起动手也是极快,眼见着越挖越深,离金玉道:“小心一些,别挖坏了身子。”她自己却不忍看方仲惨状,退到人群之后,等着那些人把方仲抬出来。才一会儿功夫,有人哎哟一声,叫道:“真的是一个死人。”离金玉道:“还不抬出来。”挖坟的人皱着眉道:“抬出来,抬出来。”几个人一起用力,没抬出方仲,却抬出一块木板,并且臭气熏天。离金玉捂住了鼻子问道:“人呢?”一人指着木板道:“在这上面呢,小姐请看,这不是‘一个死人’么?”离金玉仔细一看,那木板上用黑漆漆的墨写着‘一个死人’四字。离金玉愕然道:“为什么这么臭,莫非人都烂了。”心道就算是死了也无这般快法。其中一个挖坟的道:“这是个简易茅厕,板子就是用来遮掩臭气的。”那板子上除了四个字外,还有个比脸盆小一些的洞,至于这洞是干什么的,凡是蹲过茅厕的当然知道。
离金玉不顾臭气熏人,亲自看了一遍,顿时柳眉倒竖,怒道:“这些牛鼻子真是太可恶了,故意骗我,哪里埋的有人?”既然方仲不在这里,那么所谓的方仲死了也是子虚乌有之事。离金玉忽又想起小兰,唤道:“小兰,小兰,你在哪里?”连叫数声,却并无小兰的身影出现。离夫人走过来道:“你是叫陪着娘亲来的那位姑娘么?”离金玉气愤的道:“是的,女儿和小兰姑娘都被那些臭道士给骗了,我若再见到那三个领头的牛鼻子,一定把他们胡子拔光,再在额头上画上一只乌龟,让他们缩头不出。”离夫人笑道:“别胡闹了,这些道人既然避开来了,我们也不欺人太甚,这就回去吧。”离金玉抬头看着周围山林,颇有些恋恋不舍。
就在她们准备着起行时,藏在远处的三门之人却都是脸面发青,一副愤慨难言之色。
只听那郑元洪骂道:“幸亏老子没有先杀出去,要不然,指望着昆仑派的那些人来救,都不知死过几回了。你们看看,祭旗之后过了多久,可曾派了人来。”在郑元洪旁边的侯鑫道:“说不定转眼就到,只是看他们的样子这就要走了,不如我们出去拖住片刻,再赢得一点时间。”郑元洪怒道:“要去你去,我不去。除非见到人来,不然休想让我打个前瞻。”玉笥观的江诚子道:“支援迟迟不来确实让人失望,可是敌我不打一场,若真来了问起,又怎么好回答,这真是两头为难。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还不如不祭旗的好。”郑元洪怒道:“现在说不祭旗的好,可是当初小兰姑娘说出此计之时,你还不是连声说妙么。其实主意是不错的,就是那玄春子过于惫赖,答应的话却不兑现。”三人正在争吵之时,却听一个女子笑道:“是谁说我的主意不好,小兰当面谢罪。”
三人一听,便知是小兰回来了。小兰引了离夫人的人来了之后便悄然隐退,等得离金玉叫她时,早已不在人群之中。江诚子尴尬道:“没人说小兰姑娘的主意不好,坏就坏在那些同道的人马迟迟不来,这不是坑了我们么。”小兰笑道:“无妨,我引他们来时早就探明了这些人的跟脚,原来这些人中转生堂的人并不多,却是外来客居此地的人马反而多些,他们同教不同心,必然不肯死命厮杀,我们还有机会。”郑元洪道:“这么说,该当去打咯。”小兰道:“正是,三位不用犹豫了,趁着他们退时杀出去,定然能建奇功。”郑元洪道:“好,就听你一次,只不过若是见机不妙,我等还是要逃的。”他把剑拔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