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道:“既然你已答应了旁人,确实不好反悔不去我也不来劝你别去,只是在去之前,还要多多准备才是,毕竟极西之地可非是什么善地。”方仲点头道:“多谢师伯关心,我已略作准备了。”“你打算何时走?”方仲斩钉截铁道:“原本晚辈还担心昆仑之事,如今有卜夷前辈一力承担,我想此间事了之后,便不再逗留,直接西去了。”无念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留在这里稍息数日,我让云袖再给你准备些远行之物。”方仲感激道:“多谢师伯关心。”无念笑道:“你不用谢我,其实有些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既然你要远行,也不知何时回来,这些事不如就近说了。”方仲心中有些诧异,他知道无念和自己似乎有些渊源,但自己不知详情,如今无念愿意说,那自己也乐得知道,毕竟藏一个疑惑在心中总是让人不大舒服的。卜夷散人道:“老夫和门下弟子会在山下守护数日,以策天玄宫周全,之后便会返回蜀山。我这里有一面玉牌,和老夫手中持有的本是一对,乃是一同祭炼而来,只要一面受损,另一面就会受到感应,老夫把它留在天玄宫,若是有难,随时可用玉牌联系。”卜夷散人从袖中拿出一面手掌般大小的绿色玉牌,造型精美,如同一面铜镜,正反两面都光可鉴人,把这块玉牌交给了无念。无念谢过之后,卜夷散人便告辞下山。长平子等人既然答应了卜夷散人加入蜀山派,也就一同随之下山,只不过在真去蜀地之前,玉虚宫一些事还是要处理一下才走,包括收殓紫阳真人、悬天真人和众多同门弟子的遗骸,并为之风光大葬。那陈御风临走之时,向方仲道:“听闻方兄弟即将远行,临别之日在下一定前来送行。 盼望你回来之后,还到我蜀山一聚。”方仲道:“多谢陈兄美意,若我安然而回,定来看你和卜夷前辈。只是在下到如今依旧孤陋寡闻,不知蜀山派山门到底在哪里,要来寻时,也见不到陈兄。”陈御风一拍脑袋道:“是我的不是,忘了方兄并不知山门所在,其实蜀山派乃家师早就想好了的名称,他老人家不以一山一水之地而命名本派,但落脚之地还是有迹可循,你入蜀地寻峨眉山,那便是我蜀山山门所在。”“峨眉山?卜夷前辈看中的地方,定是十分灵秀之地。”陈御风告之蜀山所在之地后,和方仲拱手告别。天玄宫终于安静了下来,无数天玄宫弟子都有劫后余生之感,虽然天玄宫幸存,但昆仑原本的依仗却是玉虚宫,玉虚宫既倒,天玄宫能否顶起这个大名,还依旧不可知。而且此次大战也不能说天玄宫没有损失,前去支援玉虚宫的许多弟子就已经丧命在了玉虚峰上,连四大仙子之一的青衣仙子也死在了四灵万象阵内,如今天玄宫可以拿出来撑一撑门面的,只有无念自己和另一位紫衣仙子了。到了晚上,方仲被无念再次召到她的那处临崖小院。景物依旧,院内青松之下侍立着两个年轻女弟子,一个是姬云袖,另一个是她的师妹秦云绢,见到方仲来了,姬云袖只是笑笑道:“方师弟,师父等候你多时了。”那秦云绢却扑闪着两只大眼,不停的上看下看。方仲想起姬老丈之事,心中难过,说道:“姬师姐,有些事我还未告之师姐。”姬云袖奇道:“什么事?”方仲欲言又止,觉得就这么告诉姬云袖她老爹已死,实在是太残忍了些,况且她身旁还有别人,得闻此噩耗定然情难自禁,痛哭流涕,在旁人眼中失态。那秦云绢见方仲看了自己一眼,就闭口不言,小嘴一撇,心中极不乐意,故意揶揄道:“师姐,小妹是外人,你们两个有悄悄话说,我不该来的。”姬云袖啐道:“你胡说什么。”方仲并未想到别处去,接口道:“待一会我从师伯那里出来时,再和你细说。”说罢,进入无念所在的那间房内。秦云绢向方仲做了个鬼脸,这才向姬云袖道:“你听你听,他要和你两个单独细说,哎呀师姐,他什么人都不找,偏来找你,分明就是喜欢你,师姐还说我胡说。”姬云袖闹了个大红脸,难堪之下又解释不清为何方仲要寻自己单独说话,发起蛮来,一把揪住秦云绢的耳朵,低喝道:“让你瞎说,让你瞎说。”秦云绢吃疼,叫唤道:“宫主,师姐欺负我。”房内传出无念的斥责之声道:“这个时候还打打闹闹,都到院外站着去。”姬云袖和秦云绢互瞪一眼,只得站到院门之外,离得远再想听无念和方仲之间的话,可就听不清了。姬云袖抱怨道:“都是你,瞎叫唤什么,现在都不知师父说些什么。”秦云绢摸着自己的小耳朵,不服气道:“谁让你拧来的,我再不叫,耳朵都下来了。你一向最疼我了,今日却下这么重的手,还敢说心中无鬼。”姬云袖沉脸道:“你再说,真把你耳朵揪下来。”秦云绢无奈道:“算啦,不和你说了,我自己说给自己听总可以了吧。我今天本来怕的要死,以为再也看不见明早的太阳了,可是就在我绝望之时,一个盖世英雄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又年轻又帅气,目空一切,傲视群雄,就这么一掌,下面的恶人就死伤无数。就在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没有事了,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如果让我依偎在这样的英雄怀里,还有谁敢欺负我。”姬云袖噗嗤笑道:“小妮子,自己思春了。”秦云绢大咧咧道:“难道我说得不是,只不过我只是想一想而已,不像师姐你,连想都不敢想。”姬云袖道:“谁说我想都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