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内,坐着一男两‘女’三人。-
那男的看外表大约四五十岁,器宇不凡,长相气质倒是颇为儒雅。只是他现在面‘色’晦暗,双目紧闭,眼窝深陷,整个人憔悴不堪。
“咳咳咳……”毫无征兆,中年男子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父亲……父亲……”坐在左边的少‘女’急忙扶住了中年人,一边轻轻拍打着中年人的后背,一边对他身旁的另一个少‘女’说道:“冬香,快,快拿‘药’过来……”
一旁名叫冬香的少‘女’闻言,急急忙忙翻出了一个白‘色’瓷瓶,可是揭开瓶塞,却发现瓶子之内早已经空空如也,不由急的快哭出声来。“小姐……‘药’没有了……”
中年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他轻轻摆了摆手,用虚弱的口气说道:“不用了……马上就要到家了……我……我还坚持得住……”
“父亲……”少‘女’的双眼一片通红,眼泪在眼眶之内来回打转,“您……你要坚持住啊!”
“无妨……无妨的……”中年人慢慢坐直了身子,“他们想要我贺知章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都是那司徒家,要不是他们……”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是我们技不如人,不说也罢。现在只求能够平安返回寿‘春’城,再另行打算……”贺知章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之中满是无奈。
“可是一个月后的望果节怎么办啊,”少‘女’愁容满面,“连好不容易请来的周长老也被他们打伤了,这一次的望果节,我们贺家……”
正在这时,马车之外忽然传来一声断喝,“前方何人?为何在此拦路?”
马车之内的贺知章脸‘色’一变,一下子握紧了拳头,然后慢慢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我出去看看。”
“父亲……,我陪您一起去!”少‘女’说完,搀住了贺知章的手臂,扶着贺知章下了马车。
“秋香,你待在马车中,不要出来。”少‘女’回过头来吩咐道。
贺知章在少‘女’的搀扶下,很快便来到了商队前方,一眼便看到了拦在路当中的那个年轻人,可是当贺知章看到那个年轻人后,表情先是一喜,然后便又是一惊。
“在下乃是寿‘春’城贺家家主贺知章,敢问这位道友为何在此拦路?”贺知章挣脱了少‘女’的搀扶,轻轻往前走了一步,筑基期的气势全开,双手轻负于背后,一家之主风采尽显。
“额,误会误会,纯属误会……”那个年轻人双手连摆,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友误会了,在下真的只是来问一下路,没想到……”说到这里,年轻人用眼瞟了一下贺知章身后的护卫队长。
“启禀家主,这位……这位前辈真的只是问路而已……”护卫队长急忙上前一步,附在贺知章耳边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贺知章哈哈一笑,身上气势一收,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不知道友要去往何处呀?”
“在下乃是一介散修,四处游历,准备前往冀州一游,却苦于不辨方向,还望贺道友不吝赐教。”那个年轻人笑着说道。
“散修?”听到这两个字,贺知章的心中微微一动。“此地乃是荆州天水郡,距离冀州尚有数十万里之遥,道友如果想要前往冀州,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依贺某之见,不如……”说到这里,贺知章突然顿住了,没有接着说下去。
“不如什么?贺道友有话不妨直言。”年轻人说道。
“前方百里外,便是天水郡的首府寿‘春’城,城中有一传送阵,可直达泗水城。而听闻泗水城也有可以直达冀州的传送阵……”
“道友此话当真?”年轻人闻言眼前一亮。
“那是自然,此事尽人皆知,我又何故隐瞒道友?是真是假,道友只要前往寿‘春’城一看便知。”
“若是如此,那多谢了。”年轻人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道友请留步。”贺知章见状,急忙出声阻拦。
年轻人听到这句话,心中便是一动,不由得想起三年前在武陵城的那一幕,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预感。
“不知道友有何指教?”年轻人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贺知章。
“道友莫要误会,”贺知章哈哈一笑,“不瞒道友说,贺某正是寿‘春’城人氏,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回转寿‘春’城。道友若是不弃,不妨与在下结伴而行可好?”
年轻人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
“而且关于城中传送阵,贺某还有一些事情要说与道友听,不知道友意下如何?”贺知章看到年轻人脸上的犹豫不决,急忙抛出了一记杀手锏。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年轻人点了点头。
“道友请!”贺知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然后引着年轻人来到了商队的第一辆马车上。
年轻人走到马车前,目光看似随意的朝第二辆上扫了一眼,然后满脸含笑的点了点头,随着贺知章上了马车。
刚刚进入马车,年轻人便看到马车之内竟然还有一个少‘女’,不由得‘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那少‘女’看到贺知章上了马车,正准备起身相迎,但是却不知为何,马上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直到贺知章坐下之后,少‘女’才好奇的看了看年轻人,然后开口问道:“爹爹,这位前辈是……?”
贺知章微微一笑,用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