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那是一个怪物,我们不能赢得……”
“那个少年……一定已经死了吧?绝对死定了吧……”
“怪物,那绝对是一个怪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子……实在是太强大了,没有一点胜利的希望!”
“差距真的这么大吗?竟然……”
“那座青铜鼎……它……它竟然把那个尺子一样的灵器……给收了!那尺子可至少是一件高阶灵器啊!”
“这怎么可能,什么样的法器才会有这样逆天的神通,竟然可以轻易收掉一件高洁灵器?莫非是顶阶灵器?”
“对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绝对不是普通的灵器!就连顶阶的灵器也不可能有这种神通!”
“莫非……”
说话的人似乎猜到了什么,却没有敢说出答案,只是浑身颤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有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不可能……哈哈哈,不可能,炼气期的修者怎么可能会拥有那种东西?又怎么能使用那种东西呢?”
然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再接着说下去。
就连顶阶灵器也不可能拥有的神通,那座巨大的青铜鼎却做到了。
隐藏在背后的答案,那个看似荒唐的答案,足以让所有人脸色感到恐惧与绝望。是的,就好像面对着一座山,一片海一样,小小的蚂蚁无论在怎么挣扎,也只能绝望的哭泣,诅咒自己的不幸,无能为力。
他们不敢去想那个可能,那个仅剩下来的唯一可能,因为那根本不可能。但是联想到那座青铜巨鼎出现在,那股自灵魂深处升起的战栗和恐惧,似乎早已经确认了那个答案。
那座青铜鼎,吴凌峰口中的三衍万寿鼎,很有可能是一件……法宝。
法宝?法宝!
那是唯有金丹期以上强者才有资格拥有的利器。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云端之上,一直在观战的几位宗主掌门,在那座三衍万寿鼎发挥出其真正威力的时候,也都愣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一直沉默不语的云空子冷冷哼了一声,却仍旧一言未发。只是脸色越发的阴沉。
倒是一旁的云霄宗掌门周延庆冷笑了两声,看了玉道子一眼,“法宝?竟然是法宝?玉虚宗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另外两宗的主事人,不管是黄风谷的令狐允,还是五斗门的陶潜,也各个一脸不善的看着玉道子。玉道子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却是看了身旁的乌道子一眼。
乌道子轻咳一声,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那不是一件法宝,准确的来说,那只是一件伪法宝。那件东西是我在多年以前炼制法宝失败后的产物,虽然具备了一些法宝才有的威能,但是与真正的法宝还是相差甚远。而底下的那个玉虚宗的弟子,是在下的一个后人。不知道诸位对这个解释,是否满意?”
乌道子嘴上虽然说的客气,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看着云空子,对其他人的态度显得漠不关心。
云空子又是轻声哼了一下,但马上,却又“咦”了一声,似乎看到了什么事情,显得颇为惊奇。
云端的下方。
吴凌峰抬手冲着青铜鼎一点,那座已经仿佛和一座小山一样大小的青铜鼎,缓缓升了起来,然后慢慢恢复了正常大小。在青铜鼎中,有一大一小两件尺状法器正在左突右撞,却怎么也飞不出来。
“应该已经死了吧?”吴凌峰看着被青铜鼎砸出的深坑中的那一滩血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然后下一刻,有一道黑影朝着他的面门扑了过来。
“噗”的一声,化作了一个小小的火球。是一道火符。
“哼!”吴凌峰没有躲闪,眼中满是不屑,然后轻轻挥了挥衣袖,微风拂过,火球顿时消失无踪。
“没死吗?”吴凌峰再一次挥了挥衣袖,将眼前扬起的烟尘彻底散去。
巨坑的底部,血泊之中,躺着一个人。这人浑身都是血迹,四肢呈现出扭曲的形状,断掉的白生生的骨头从伤口处伸了出来,一条小腿已经变成了碎肉,一条手臂也仅剩下了一丝皮肉相连着,还没有彻底断掉。但正是这样,却要比断掉更加痛苦。
这人正是苏浅默。
在他的身子旁边,有着一截断掉的刀柄。原本宽大的刀身,在那青铜巨鼎的撞击下,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片。也幸亏是这样,如果没有这把凶刃作为缓冲,只怕苏浅默会在第一时间变成一堆碎肉末。
他正在尝试着翻身坐起来,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无奈之下,只好躺在了地上,仰头看着的吴凌峰。刚才的动作似乎牵扯到了伤势,他正不停地往外咳着鲜血,其中还夹杂着粉红色的内脏碎末。但即便如此,即便下一刻,他就可能死掉,他还是看着吴凌峰,一动不动的看着吴凌峰,只是静静地看着吴凌峰。
那目光,让吴凌峰想起了濒死的野兽,那是一种决绝的疯狂。那目光,没有退缩,没有示弱,没有绝望,只有拼死的决意。
那目光,让吴凌峰很不舒服。
所以,吴凌峰此刻很愤怒。
是的,很愤怒。即便最后胜利的是他,但眼前这个少年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眼前这个少年明明就要死了,为什么却还是这样,难道不应该哭泣?难道不应该求饶?弱者难道不应该都是一边抱怨命运的不公,一边哭泣着诅咒着嚎叫着死去吗?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这少年会这么平静?
“混蛋!”吴凌峰低声咒骂了一句,“你不怕死